我必须搞清楚。
我必须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哪怕代价，是彻底毁掉我现在拥有的一切。
6. 另一个维度的猜想
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我开始出现幻觉。有时候，我看着苏夏，会觉得她的身体边缘在微微地发光，像一层薄薄的、不真实的雾气。有时候，我们俩说着话，我会突然觉得她的声音变得很遥远，像是从一个老旧的收音机里传出来的。
我知道，我快要被逼疯了。
我不能再一个人扛下去了。我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一个能用科学和逻辑，帮我分析这一切的人。
我想到了陈默。
陈默是我的大学室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是个物理学博士，现在一所高校里教书，整天研究一些我听不懂的、关于量子力学和弦理论的东西。在我们这些凡人看来，他就是“科学家”的代名词。
我约了他出来，在一家很吵的酒吧里。我需要酒精和噪音，来麻痹我紧张的神经。
“你最近怎么回事？脸色差得跟鬼一样。”陈默喝了一口啤酒，皱着眉看我。
我没敢直接说苏夏的事。我怕他觉得我疯了，直接打电话叫精神病院的车来拉我。
我只能用一种“讲故事”的、假设性的口吻，来试探他。
“诶，陈默，我问你个事儿。”我故作轻松地说，“你说，有没有可能，存在一种……一种人，或者说生物，它……它没有影子？”
陈默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写科幻小说呢？吸血鬼还是幽灵？”
“不是，我是说，从物理学的角度。”我急切地追问，“有没有一种理论，能解释这种现象？”
陈默看我一脸严肃，不像在开玩笑，也收起了笑容。他想了想，说：“理论上嘛，解释可以有很多种。”
他伸出一根手指：“第一种，这个‘人’是完全透明的，光能百分之百穿透她，那自然就没有影子。但这样的话，你也应该看不见她才对。”
我的心一沉。苏夏，是可见的。
“第二种，”他又伸出一根手指，“我们所处的空间，可能不是唯一的。按照弦理论的说法，宇宙中可能存在十一个维度，我们只是生活在其中的三维空间里。如果有一个来自高维度的生物，它在我们的三维空间里，投下了一个‘投影’……”
他拿起桌上的一根吸管，对着灯光。吸管在桌上，留下了一条直线的影子。
“你看，这根一维的吸管，在二维的桌面上，投下了一个零维的点状影子（如果垂直的话）。那么，一个四维的物体，在我们三维的空间里，会投下什么样的影子？或者说，它在我们这个维度，会不会遵循我们这里的‘光影法则’？这个，就不好说了。”
“投影？”我抓住了这个词，感觉自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对，投影。”陈默喝了口酒，说得更起劲了，“你可以这么理解，她的人，可能在另一个维度，但她的某种‘信息’，以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投射到了我们的世界，构成了一个你看得见、摸得着的‘实体’。但这个‘实体’，本质上，可能并不完全由我们这个世界的物质构成，所以，它和我们世界的光，互动的方式，也很奇怪。比如，不产生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