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及!这齐王妃,是妖怪吗?!
御座之上,皇帝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眼中精光闪烁,看向沈知意的目光充满了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皇后更是以帕掩唇,美眸中异彩连连,低声对皇帝道:“陛下,这齐王妃……真乃奇女子也!”
皇帝微微颔首,再看向下方依旧气定神闲的萧衍之,心中暗道:朕这个侄子,眼光果然毒辣!这哪里是娶了个怯懦替身,分明是请了尊女罗汉回府!
萧衍之对周遭的哗然与各种目光视若无睹。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殿中,站到了沈知意身边。他比她高出整整一个头还多,此刻并肩而立,一个挺拔冷峻,一个(表面上)娇弱纤柔,形成一种极其诡异的和谐。
他先是向帝后行了一礼,语气平淡,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再正常不过:“陛下,娘娘,臣妾顽劣,献丑了。雕虫小技,博诸位一笑,还望勿怪。”
雕虫小技……博君一笑……
众人看着那尊沉默的巨鼎,只觉得脸颊都在抽搐。齐王殿下,您管这叫雕虫小技?!那北漠力士举鼎算什么?杂耍吗?
萧衍之说完,目光转向脸色铁青的兀朮王子,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慵懒中带着无形的压迫:“兀朮王子,本王府妃这套‘活络手’,可还入眼?不知贵部的巴图勇士,是否也想……活动一下?”
兀朮王子喉咙滚动了一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让巴图去举鼎?就算举起来了,有沈知意那惊世骇俗的“抡鼎”在前,也显得黯然失色,甚至像个笑话!这根本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和屈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齐王殿下说笑了……王妃……王妃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本王子……佩服!佩服!”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佩服”二字,随即狠狠瞪了巴图一眼,示意他退回座位。
这场精心策划的挑衅,在沈知意那石破天惊的一抡之下,彻底灰飞烟灭,反而成就了大靖,不,是成就了齐王妃的赫赫威名!
萧衍之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极其自然地伸出手,虚扶在沈知意的后腰,低声道:“爱妃受累了,且回座歇息。”
他的手掌隔着衣料传来温热的触感,沈知意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她垂着眼,任由他半扶半引着回到座位,心中早已将萧衍之骂了千百遍。
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什么“揉鼎活络手”,编得跟真的一样!现在好了,她这“力能扛鼎”的名声算是坐实了,以后还怎么低调地扮演怯懦王妃?
接下来的宫宴,气氛变得十分微妙。大靖官员们扬眉吐气,言谈间底气十足,看向北漠使团的眼神都带着若有若无的优越感。而北漠使团则彻底蔫了,兀朮王子闷头喝酒,再不敢提什么“切磋勇武”。
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或好奇或敬畏,或探究或忌惮,不停地扫向沈知意。她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