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眼，看着秦朗。
他长得确实不错，剑眉星目。
可惜，脑子里长的全是肌肉和剑气。
我把法衣叠好，抱在怀里，声音不大不小。
“秦师兄，你怎么知道，它只能挨打？”
秦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哦？难不成它还能咬人？”
他身后的人又是一阵大笑。
我没笑。
我只是看着他，很认真地问：“秦师兄，敢不敢在大比上，接我一招？”
这话一出，全场安静了。
所有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一个炼器峰常年吊车尾的弟子，挑战宗门首席？
疯了吧。
秦朗也愣了一下。
随即，他脸上的嘲讽更浓了。
他上下打量我，像是要把我看穿。
“柳飞絮，你确定？”
“我确定。”我回答得很平静。
“好。”
秦朗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带着几分残忍。
“我给你这个机会。大比上，我等你。”
“希望你的龟壳，能撑得住我一剑。”
说完，他带着他那群跟屁虫，扬长而去。
等人走了，我师父才一脸忧心地拉着我。
“飞絮！你太冲动了！秦朗已经筑基后期，他的惊鸿剑，连长老都要暂避锋芒，你怎么……”
我拍了拍师父的手，让他安心。
“师父，放心吧。”
我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法衣。
这件我取名为“有来有往”的宝贝。
“有时候，挨最毒的打，才能打出最狠的人。”
师父没听懂。
没关系。
很快，所有人都会懂的。
2
我，柳飞絮，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炼器师，约战宗门首席秦朗。
这个消息，长了翅膀一样，一天之内传遍了整个青云宗。
我出名了。
以一种极其愚蠢的方式。
走到哪，都能感觉到指指点点的目光。
去食堂打饭，给我掌勺的师兄手都抖了一下，多给了我两块肉，眼神里全是同情。
回宿舍的路上，几个外门弟子看到我，赶紧绕道走，嘴里还小声嘀咕。
“快看，就是她，那个要跟秦师兄打的疯子。”
“脑子怎么想的？真以为炼个硬壳子就天下无敌了？”
“我赌她撑不过秦师兄一招。”
“一招？半招都悬！”
我听见了，但没理会。
我抱着我的“有来有往”法衣，回了自己的小院。
院子里，我养的一只肥橘猫正四仰八叉地晒太阳。
看见我回来，它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算是打了招呼。
我坐到它旁边，把它捞进怀里，一下一下地顺着毛。
“大橘，你说，他们为什么就是想不通呢？”
“打人，为什么要自己出力气？”
大橘舒服地打了个呼噜，用脑袋蹭了蹭我的下巴。
它当然不懂。
整个青云宗，好像也没人懂。
在他们眼里，强大，就是更快的剑，更猛的法术，更强的灵力。
一力降十会。
简单，直接，粗暴。
我承认，这没错。
但这不是唯一的方法。
就像炼器，有人喜欢把材料千锤百炼，炼成无坚不摧的利刃。
而我，就喜欢琢磨那些偏门的阵法和回路。
怎么用最小的灵力，撬动最大的效果。
怎么把别人的力量，变成自己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