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在养老院住着，吃好喝好就行了，我们工作忙，没空老去看您。”
儿子每次打电话都是这几句。
可我被养老院的护工虐待，被打骂，饭里常有馊味。
我偷偷打电话向儿子求救，那边却劈头盖脸一顿训。
“您就不能安分点吗？我花钱给您找最好的，您还闹腾什么？”
“嫌这里不好您搬出来啊，反正我是没地方给您住！”
老伴被送进养老院半年后，郁郁而终。
再次睁眼，我回到儿子吵着要卖掉老房子的那天。
他委屈地说：“妈，同事都住大平层，就我还租房。”
儿媳红了眼圈：“妈，都是为了聪聪上学，首付还差六十万……”
我看着他们的嘴脸，笑了。
“好啊，大房子砸锅卖铁也得买，但这老房子，我打算留着自己养老送终。”
1
“妈，我们公司新来的小年轻，家里都给买了大平层，我还在租房，聚会我都不敢吭声。”
儿子陈锋低着头，用力地搓着手。
儿媳李靓立刻接上话，配合得天衣无缝。
“是啊妈，我们也不是逼您。主要是聪聪也快上学了，我们想换个好点的学区房，总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吧？”
“现在这套老房子，您住了几十年也该换换了。我们看中了一百八十平的，首付还差六十万。您看……”
我看着眼前这两人，和我记忆里贪婪的嘴脸一样。
上一世，就是从这套房子开始。
我被他们哄着卖掉了这套栖身之所，加上我们所有的积蓄，给他们付了那套大平层的全款。
然后，我们老两口就被“孝顺”的儿子儿媳，“请”进了他们口中“本市最好”的养老院。
再然后，就是无尽的噩梦。
见我久久不语，陈锋有些不耐烦了，语气变冲。
“妈，您到底什么意思啊？这房子迟早不都是我的吗？早点给我们，我们也能早点轻松。”
看，他已经连装都懒得装了。
我笑了。
“好啊。”
陈锋和李靓面露喜色，交换得意的眼神。
“我就知道妈最疼我了！”陈锋迫不及待地说道。
我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悠悠地补充道：
“大房子嘛，是该买，为了我大孙子，砸锅卖铁也得支持。”
“不过，这老房子，我可不给了。”
“我准备把这房子重新装修下。”
“好好享享清福。”
陈锋脸上的笑僵住了。
“妈，您……您开什么玩笑？”
李靓更是从沙发上站起来。
“妈！您这是什么意思？您住这么大的房子，不浪费吗？我们才是一家人啊！您怎么能这么自私？”
自私？
这词从她嘴里说出来，真是天底下最大的讽刺。
我重重地放下茶杯。
我抬眼看着她。
“我就是自私，怎么了？”
“这房子是我的，我想怎么住就怎么住。”
“你们要是觉得我自私，那从今天起就别再登我这自私妈的门了。”
2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陈锋猛拍桌子，整张脸涨得通红，又气又急，仿佛受了天大的侮辱。
“靓靓哪里说错了？我们辛苦在外面打拼，为了这个家，你倒好，在家里享清福还说风凉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