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屿安愣了一下,然后皱起眉头,看着我说:“江清,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苏晚是好心帮我,而且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眶瞬间红了
“周屿安,你忘了小时候是谁陪你爬树、下河?是谁在你发烧的时候,大半夜跑出去给你买退烧药?是谁在你被人欺负的时候,第一个冲上去帮你打架?现在你跟我说不用我管?”
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声音提高了几分:“那些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们现在都长大了,不能总活在过去里!江清,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别总是像个小孩子一样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 这四个字,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我的心里。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陌生。眼前的周屿安,再也不是那个会在我摔下来时,哭着把我背回家的小男孩了。他的世界里,渐渐有了别人的身影,而我,好像被他留在了过去的时光里。
我没再说话,抓起桌上的卷子,转身跑出了教室。走廊里的风很大,吹得我眼睛生疼,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我跑到操场旁边的槐树下 —— 那是学校里新种的槐树,还没长大,枝丫细细的。我靠在树干上,想起小时候,周屿安把我背回家后,我趴在床上,他坐在床边,一边给我削苹果,一边说:“江清,以后我会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伤了。”
那时候的承诺,多像一个易碎的泡泡,风一吹,就破了。
从那以后,我和周屿安的关系越来越僵。我们不再一起上学、放学,不再一起在走廊上聊天,甚至在教室里,也很少说话。他总是和苏晚待在一起,一起在图书馆看书,一起在食堂吃饭,一起在放学的路上散步。每次看到他们的身影,我的心里就像被堵住了一样,喘不过气。
有一次,学校组织运动会,我报了 800 米。比赛那天,我站在起跑线上,看到周屿安站在观众席上,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眼神紧紧地盯着跑道 —— 不是盯着我,而是盯着站在我旁边的苏晚,她也报了 800 米。
发令枪响了,我拼命地往前跑,风在耳边呼啸,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也能听到观众席上的欢呼声。跑了一半,我的脚突然崴了一下,疼得我差点摔倒。我咬着牙,想继续往前跑,可脚越来越疼,根本跑不动。
我停在跑道上,看着其他选手一个个超过我,心里又委屈又难过。这时候,我看到周屿安跑了过来,他蹲在我面前,眉头紧锁,问:“江清,你怎么样?脚崴了吗?”
我看着他,眼泪又掉了下来,哽咽着说:“你不是应该去看苏晚吗?她还在比赛呢。”
他愣了一下,然后说:“苏晚有同学照顾,我先送你去医务室。” 说着,他就想把我扶起来。
我推开他的手,说:“不用你假好心,我自己能走。”
他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固执地把我扶起来,一只手架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托着我的腰,慢慢往医务室走。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只有他的呼吸声,轻轻落在我的耳边。
到了医务室,校医帮我处理了伤口,说只是轻微的韧带拉伤,休息几天就好了。周屿安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我的脚,眼神里满是愧疚。他说:“江清,对不起,刚才在比赛场上,我不该忽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