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舒言是那种温顺的,没有我就活不下去的女人。
她会在我加班时炖好汤,在我生病时整夜不睡,会在我皱眉时,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她哪里做得不好。
她那么柔软,那么依赖我。
所以,当我的白月光许薇回国时,我毫不犹豫地向她提了分手。
我想象过她会哭,会闹,会抱着我的腿求我别走。
可她只是安静地听完,点了点头,说:“好。”
然后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把她所有的东西,从我的世界里搬得干干净净。
我开始了和许薇的新生活,却发现,我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全是舒言。
是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是她泡的茶刚刚好的温度,是她看书时微微翘起的嘴角。
我疯了一样去找她,想告诉她我错了,我想重新来过。
可我后来才明白。
我以为我是她的全世界,其实,我只是她人生旅途里,靠窗看过的一段风景。
她从没打算为谁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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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分手吧。”
我说出这句话时,正低头解着袖扣。
客厅的灯光是暖黄色的,照在舒言的脸上,她的皮肤看起来很通透。
她正弯腰把我的拖鞋摆正,听到声音,动作停了一下,然后直起身。
“许薇回来了?”她问。
声音很平,没有一丝波澜。
就好像在问,晚饭吃了吗?
我心里有点堵。
我预想过很多场景。
她会震惊,会质问,会哭。
我甚至都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关于我和许薇是青梅竹马,是命中注定,而对她,是感激,是愧疚。
可她这么一问,把我所有的准备都堵在了喉咙里。
“嗯,她回来了。”我点头,避开她的眼睛。
“知道了。”舒言说。
然后她转身,走向卧室。
我愣在原地,搞不懂这是什么反应。
没有一哭二闹,连一句“为什么”都没有。
卧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走过去,靠在门框上看。
她拉出了那个28寸的行李箱,就是去年我们一起去海边旅行时买的。
她开始收拾东西。
动作不快,但很有条理。
叠好的衣服,分门别类的护肤品,书桌上的几本书。
她的东西不多,这个房子里,处处是我的痕迹。
她就像住进我生活里的一只猫,安静,不占地方。
现在,这只猫要走了。
“需要我帮忙吗?”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问完我就想抽自己嘴巴。
舒言抬头看了我一眼。
她的眼睛很亮,也很静。
“不用,很快就好。”
她说完,又低下头,把一个她很喜欢的香薰蜡烛用泡沫纸包好,放进箱子。
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
只有衣物摩擦的声音,和拉链拉上的声音。
我站在那里,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我感觉自己不像个提出分手的胜利者,反倒像个被宣布结果的局外人。
不到一个小时,她搞定了一切。
一个行李箱,一个背包。
她把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那声音敲在我的心上。
“我叫了车,在楼下了。”她换好鞋,看着我说。
“这几年,谢谢你。”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