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说，戚柚爱我爱到了骨子里。
我也这么觉得。
她会记得我的所有喜好，在我加班时送来温热的饭菜，在我生病时整夜不睡地守着。
她那么温柔，那么体贴，好像我就是她的全世界。
所以，当她把离婚协议放在我面前时，我只当是小脾气。
我说：“别闹了，我下周带你去海岛度假。”
她没说话，只是把笔递给了我。
我以为这已经是故事的结局。
直到三个月后，在竞标会上，她作为我最大对手的首席顾问，平静地站在我对面。
她穿着得体的职业装，对我微微一笑，递过来一张名片。
那一刻我才明白，她从来不是我的附庸。
当我把她的爱当成理所当然时，她已经默默算清了所有账目，然后用最温柔，也最决绝的方式，将我清盘出局。
这不是一个破镜重圆的故事。
这是一个，我亲眼看着那个我以为离不开我的女人，如何一步步拿回一切，活成我高攀不起的样子的故事。
1
我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没插进去。
试了第二次，还是不行。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楼道里特别响。
我低头看了看，没错，是家门钥匙。
我掏出手机，准备给戚柚打电话。
手指停在屏幕上，我才想起来，我们三天前离婚了。
这事儿挺可笑的。
我叫蒋成，三十二岁，自己开了家不大不小的公司。
戚柚，我前妻。
我们结婚五年。
离婚是她提的。
没有任何征兆。
那天我刚谈下一个大单子，心情很好，回家想跟她庆祝。
她坐在沙发上，没开灯。
茶几上放着两份文件。
“蒋成，我们离婚吧。”
她的声音跟平时一样，很轻，很软。
我以为她开玩笑，走过去想抱她。
她躲开了。
我第一次看见她躲我。
“我出轨了？”我问。
她摇头。
“公司要破产了？”我又问。
她还是摇头。
“那为什么？”我有点烦了。
“因为，”她顿了顿，说：“我的账户里，不能有负资产。”
什么狗屁不通的理由。
我没当回事。
女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情绪不对。
我说：“行，你想离就离。”
我拿起笔，龙飞凤凤舞地签了字。
我笃定，她不出三天，就会哭着回来求我。
毕竟，她那么爱我。
爱到什么程度？
她知道我喜欢吃城西那家小笼包，宁愿早上五点起床，开车一个小时穿过整个城市去买。
我胃不好，她就学着煲各种养胃汤，五年没重过样。
我的所有西装，她都亲手熨烫，领带搭配得一丝不苟。
我身边的朋友都羡慕我，说我娶了个神仙。
一个没有我就活不下去的神仙。
可三天过去了。
她没给我打一个电话，没发一条信息。
我有点坐不住了。
男人嘛，总得给个台阶下。
我买了她最喜欢的白玫瑰，开车去了我们之前住的房子。
然后就发生了开头那一幕。
她换了门锁。
我胸口有点堵。
行，真够可以的。
我拨了她的电话。
响了很久才接。
“喂？”还是那个软软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