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商业场上，利益至上。
我当年，不也是用同样的方式，挤掉了宏远吗？
天道好轮回。
只不过，报应来得太快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泄了气。
“我想收购你的公司。”她放下咖啡杯，说出了她的目的。
我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我用一个合理的价格，收购你公司的全部股份。你可以保留一部分管理权，也可以拿钱走人，重新开始。”
“你做梦！”我吼道。
这家公司，是我全部的心血。
是我的尊严，我的骄傲。
让我把它卖给你？
卖给我那个，把我当成“负资产”清盘的前妻？
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蒋成，你没得选。”她的声音冷了下来。
“这是你目前，最好的出路。否则，不出十天，你的公司就会被银行清算。到时候，你将一无所有，还背上一身债务。”
“我是在帮你。”
“帮我？”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戚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伟大？”
“我不是伟大。”她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读不懂的情绪。
“我只是，在处理一项，我曾经投资过的，但是现在出现严重亏损的项目。”
“我希望，它能以一种体面的方式，收场。”
又是项目，又是投资。
我跟她的婚姻，在她眼里，从头到尾，就是一场投资。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我只能，启动B计划。”
“什么B计划？”
“让它，彻底归零。”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我看着她。
月光从落地窗洒进来，给她镀上了一层冷冷的银边。
她的脸，还是那么熟悉。
那么温柔，那么漂亮。
可我却觉得，她离我好远。
我终于明白，她的温柔，是带刻度的。
在刻度之内，她可以是最完美的妻子。
一旦超过那个刻度，她会毫不犹豫地收回所有温柔，变成最冷酷的对手。
而我，亲手打破了那个刻度。
5
我没有同意她的收购方案。
那是我的底线。
就算公司破产，我也不能把它交到戚柚手上。
我开始疯狂地找投资，拉贷款。
我把房子，车子，所有能抵押的东西，都抵押给了银行。
我想证明给她看。
我蒋成，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我不是什么需要她来“体面收场”的失败项目。
然而，现实比我想象的更残酷。
银行审核我的贷款申请，迟迟批不下来。
几个之前谈得好好的投资人，也突然变了卦。
我隐约感觉到，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操纵着一切。
是她。
一定是她。
她想把我逼上绝路。
那段时间，我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我妈打来的。
她说她摔了一跤，进了医院。
我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开车去了医院。
病房里，我妈躺在床上，腿上打着石膏。
戚柚坐在床边，正在给她削苹果。
看到我进来，她只是抬了抬眼，又继续低头削苹果。
那动作，很熟练，很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