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野的贵女苏囡囡被赐婚给病秧子靖王时,全城都在赌她哪天守寡。
大婚当晚,她翘着脚问榻上咳血的王爷:“需要我提前给您挑个风水宝地吗?”
靖王奄奄一息递来一沓银票:“这是定金…麻烦娘子…把我那堆庶弟…送下去陪我…”
苏囡囡激动搓手:“专业对口!买一送三要不要?”
直到某天她杀穿反派老巢,却见自家王爷坐在尸山血海中央悠闲嗑瓜子:
“夫人,为夫装的病,但爱你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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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圣旨抵达永昌侯府那日,整个京城仿佛三伏天被泼进了一瓢滚油,炸得噼啪作响,余味却透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荒唐和唏嘘。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圣旨一头拴着的是京城里名声最响亮、也最让老古板们头疼的永昌侯嫡女苏囡囡,另一头拴着的,则是那位据说三步一喘、五步一咳,太医署都快在他靖王府常驻了的病秧子王爷——容璟。
这组合,简直是癞蛤蟆娶天鹅——哦不,是野猴子配药罐,怎么看怎么透着股药味儿的不协调。
茶楼酒肆里,赌局开得热火朝天,赌的不是这婚事能否长久,而是苏家那位混世魔王几时会成了俏寡妇。
“我押三个月!靖王殿下那身子骨,能撑过这个冬天都算祖宗显灵!”
“啧,张老三你太狠了,我看怎么也得半年,毕竟冲喜嘛,总得有点用处。”
“半年?你怕是忘了苏家小姐什么性子!上个月她才当街把调戏民女的兵部尚书家公子揍得鼻青脸肿,靖王殿下那风一吹就倒的模样,怕是没被病熬死,先被自家娘子气死了!”
哄笑声四起,伴随着几声对红颜薄命(主要是靖王)和世事无常的假模假式的叹息。
永昌侯府内,气氛却与外界的喧嚣截然不同。
当事人苏囡囡,正翘着二郎腿,歪在她那摆满了各色稀奇古怪玩意儿(从西域得来的镶宝石匕首到东市淘来的泥叫叫)的红木圆椅上,一颗接一颗地往嘴里丢盐渍梅子,腮帮子鼓鼓囊囊,听得丫鬟结结巴巴禀告完外头的风言风语,她只是浑不在意地挥挥手,含糊道:“守寡?那敢情好,到时候姐就是有钱有势有自由,还不用伺候男人的顶级富婆,美得很!”
话是这么说,她那灵动得过分的杏眼里,却闪过一抹与她平日里大大咧咧形象极不相符的锐利精光,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她爹永昌侯,一个胖乎乎看起来总像没睡醒的老好人,此刻倒是愁眉苦脸,捏着那卷明黄的圣旨,像捏着个烫手山芋:“囡囡啊,爹知道你委屈,可这是圣意……靖王殿下他……唉,虽说身子弱了些,但人品是极好的,温和知礼……”
“爹,”苏囡囡吐出梅核,精准地丢进三米外的痰盂里,发出“叮”一声脆响,“您就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谁不知道皇上这是看我们永昌侯府兵权交了,人丁又单薄,好拿捏,顺便给那位快咽气的王爷找个‘厉害’媳妇,免得他死了都没人替他哭丧,顺便镇镇他府里那些不安分的牛鬼蛇神。”
永昌侯被女儿戳破心思,老脸一红,嗫嚅着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