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京市国际机场。
一辆白色的奔驰大G在路边停下,硬朗霸气的车型和流畅的车身线条,引得路人纷纷侧目,驾驶座的车窗降下,露出一张清冷绝美的脸。
孟南桑戴着一副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精致的下颌线和一抹淡色的唇。
引擎的轰鸣声与她清冷的气质形成了极大的反差,简直是‘林黛玉开大G’的具象化。
没等多久,一个穿着淡黄色连衣裙,拉着巨大行李箱的女孩就从出口冲了出来,像只花蝴蝶一样,四处张望着。
“桑桑!”看到这辆熟悉的大G,女孩眼睛一亮,立刻拖着箱子飞奔过来。
孟南桑推开车门下车,摘下墨镜,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天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她张开双臂,稳稳地接住了扑过来的好友,“荔枝,欢迎回家!”
“呜呜呜呜桑桑我好想你啊!”虞荔在她怀里蹭了蹭,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委屈,“国外的猪食真不是人吃的,我都瘦了!你快摸摸,是不是瘦了好多!”
孟南桑被她逗笑,伸手帮她把行李箱搬上后备箱,“是是是,都瘦成一道闪电了,赶紧上车,带你去吃火锅补补。”
虞荔这才心满意足地上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后,不知想到了什么,那张明艳的笑脸垮了下来。
“桑桑,我在朋友圈里看到了。”虞荔转过头,愤愤地捏紧拳头,语气里满是心疼和愤怒,“孟沅沅和徐桦订婚宴上的事,我靠!那帮贱人也太不是东西了!孟玉树那个老东西脑子是被驴踢了吗?还有那个孟沅沅,贱得可以!”
虞荔越说越气,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孟家去手撕了那对父女。
“这些天你怎么都没告诉我啊!可惜我当时不在,我要是在,高低让她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看着闺蜜为自己义愤填膺的样子,孟南桑心里暖洋洋的,连日来的阴霾都散去了不少。
她发动车子,轻笑道:“你不是在忙着毕业的事情吗?我不想让你分心,再说,我也没吃亏。”
“那怎么能叫没吃亏?!”虞荔拔高了声音,“那可是阿姨的遗物!孟周景那个混蛋,他怎么敢?他忘了阿姨临终前是怎么嘱咐他的吗?他居然把阿姨的东西给孟沅沅那个小贱人,他还有没有心啊!”
提到孟周景,孟南桑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虞荔也意识到自己戳到了她的痛处,赶紧换了个话题,“对了桑桑,你让我帮你找的东西,我托人四处问了,都没有找到。”
孟南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没关系,我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
她要找的,是一味极其罕见的药材,十年以上的霍山石斛。
这味药材是古方里最重要的一味主药,她近期在给一位地位不低的红色背景老太太治病,必须要用到这味药材。
只可惜野生的霍山石斛生长条件极其苛刻,十年以上的更是有价无市,几乎绝迹。
“你别灰心嘛。”虞荔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说道,“虽然我没找到实物,但是我打听到了一个消息,下个月,港城那边会有一个匿名的地下拍卖会,据说会有十二年的霍山石斛出现。”
孟南桑心里一动,“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是我一个学长告诉我的,他家就是港城的,之前参加过一次,说里面的东西都是外面见不到的稀世珍宝。”虞荔拍着胸脯保证,“不过……这个拍卖会的入场券很难搞,只发给特定的港城富豪,和内地这边联系不强,而且还是匿名的,根本查不到邀请了谁。”
港城……
孟南桑对那边人生地不熟,想要拿到入场券,确实比登天还难。
“没事,别担心,我回去找我哥,让我哥给我们想想办法,他在港城那边还是有点人脉的。”虞荔看出她的为难,安慰道。
孟南桑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没什么底。
车子很快就到了一家装修古朴的火锅店,这是她们以前最喜欢来的地方。
热气腾腾的铜锅一上来,虞荔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下菜,嘴里还不停地吐槽着国外的生活。
“你是不知道,那边中餐馆做的火锅,那叫一个难吃!清汤寡水的,连个辣味都没有,简直是对火锅的侮辱!”
吃了两口过了猪瘾,虞荔的八卦之魂又熊熊燃烧了起来。
“对了桑桑,你新的联姻对象池知聿,是池谅的侄子对吧?长得帅不帅?”
“就那样吧。”孟南桑兴致缺缺,“有点像花孔雀。”
“那你和他相处,没碰到过池谅?”虞荔小心翼翼的问道,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孟南桑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碰到了。”
“我靠!那他没发疯?”虞荔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新闻,“他居然能眼睁睁看着你跟他侄子联姻?这不符合他的人设啊!”
池谅那个人,在外人面前是清冷矜贵的池家掌权人,高不可攀,但虞荔清楚,那男人对孟南桑的占有欲有多强。
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连她找孟南桑出去,他都能吃半天的醋。
现在他居然能容忍孟南桑和自己的侄子定下婚约,这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他发什么疯。”孟南桑将一块烫好的毛肚放进嘴里,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味蕾,也掩盖了心底那丝异样。
吃完火锅,孟南桑开车送虞荔回虞家。
车子刚在虞家别墅门口停下,一个穿着白衬衫,气质温润的男人就从里面迎了出来。
他将虞荔的行李箱提下来,笑得温柔宠溺,“荔荔,回来了。”
“哥!”虞荔开心的给了虞诚一个拥抱,“我好想你啊!”
“多大的人了,还撒娇。”虞诚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脸上的笑意却止不住。
他揉了揉妹妹的头发,才转向驾驶座的孟南桑,客气道,“南桑,谢谢你送荔荔回来,进来坐会儿吧。”
“不了,虞诚哥,我医馆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孟南桑看着眼前兄妹情深的画面,心里有些发酸。
她曾经也有这样一个温柔的哥哥。
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她冲虞诚和虞荔挥了挥手,没等他们再说什么,就一脚油门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