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林晚晚,又看看一脸冷漠的我,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无力感。她蹲下身,抱着林晚晚的肩膀,轻声安慰着,但林晚晚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哭得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我没有再理会她们,拖着行李箱,绕过瘫坐在地上的林晚晚,打开了房门。
在我即将踏出门口的那一刻,苏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江哲,你真的……就这么狠心吗?两年的感情,说不要就不要了?”
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苏晴,你只看到了我今天的狠心,却没有看到我过去两年的真心。”
“你知道吗?我刚工作第一年,省吃俭用攒了五万块钱,准备付我们老家房子的首付。和她在一起后,那五万块,变成了她手上的一个包,一条项链。”
“你知道吗?我为了满足她所谓的‘仪式感’,每一个节日、纪念日都要送上万的礼物,我的信用卡,从一张增加到五张,每一张都处在被刷爆的边缘。”
“你知道吗?我妈生病住院,需要三万块手术费,我打电话问她,我们那个存钱罐里有没有钱。她说她早就拿去买了一双鞋,然后怪我,为什么不提前把钱存到别的地方。”
我说得很慢,很平静,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但每说一句,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那些被我刻意遗忘和压抑的委屈与心酸,在这一刻,翻江倒海般地涌了上来。
苏晴沉默了。
她只知道林晚晚过得光鲜亮丽,朋友圈里全是美食、旅游和奢侈品,却不知道这些光鲜背后,是我被榨干的薪水和日益增长的负债。
“所以,不是我狠心。”我最后说道,“是我的真心,已经被她挥霍一空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曾经被我称为“家”的地方,关上了门。
门内,是林晚晚更加凄厉的哭喊。
门外,是我两年来,第一次感到的,轻松。
我拖着行李箱,走在小区的林荫道上。傍晚的风吹在脸上,很凉,却也让我无比清醒。
手机响了,是林晚晚打来的。
我挂断。
她又打。
我再挂断。
反复十几次后,我直接将她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在附近找了一家快捷酒店住了下来。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我躺在床上,打开了手机银行APP。
看着那五万块的工资和可怜的三位数余额,我第一次开始认真规划,如何用这笔钱,去填补那十几万的信用卡窟窿。
我需要制定一个详细的还款计划,削减一切不必要的开支。
过程会很辛苦,但我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因为从今天起,我挣的每一分钱,都将只属于我自己。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的踏实。
就在我用计算器计算着还款周期时,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一条短信。
“江哲,我是苏晴。你现在住在哪?我们见一面吧,有些事情,我想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5
看到苏晴的短信,我有些意外。
我想了想,回复了酒店的地址。
半小时后,苏晴出现在我的房间门口。
她换下了一身干练的职业装,穿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