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睡了?”我给她倒了杯水,随口问道。
“没睡,还在闹。”苏晴接过水杯,苦笑了一下,“我让阿姨过去陪她了。我实在……撑不住了。”
她在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坐下,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组织语言。
“江哲,今天的事,对不起。”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我以前总觉得,晚晚虽然有点作,但本性不坏,你多让着她一点就好了。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过分,也没想到……你承受了这么多。”
我摇了摇头:“不关你的事,你不用道歉。”
“不,跟我也有一部分关系。”苏晴的眼神里充满了自责,“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应该早点劝她的。可是我……我每次说她,她都听不进去,还说我嫉妒她找了个好男朋友。久而久之,我也懒得说了。”
“而且……”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说实话,我心里,可能也确实有点嫉妒她。”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嫉妒她什么?嫉妒她有个会赚钱的男朋友,可以让她肆无忌惮地挥霍?”
“不。”苏晴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抹苦涩的笑,“我嫉妒的,是你对她的好。”
“我看着你把她宠成一个无法无天的小公主,看着你为她倾尽所有,看着你明明自己很累了,还要笑着哄她开心。我那时候就在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男人。”
她的目光很坦诚,也很复杂。
“我承认,我有时候会忍不住想,如果……如果那个被你这么捧在手心里宠着的人是我,该有多好。”
房间里的气氛,因为她这番突如其来的告白,变得有些微妙。
我没想到苏晴会对我……
“你别误会。”苏晴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连忙摆了摆手,自嘲地笑了笑,“我不是想趁虚而入。我只是……觉得有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今天既然已经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不如就一次性说开。”
“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晚晚。”
“为了她?”我皱起了眉,“她还有什么事?”
“她让我来求你。”苏晴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她求你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说她知道错了,她愿意把那些包、那些首饰都卖了,把钱还给你。只要你愿意回到她身边。”
我听完,忍不住笑了。
“苏晴,你信吗?”
苏晴沉默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她现在所谓的‘悔改’,不过是失去长期饭票后的恐慌。一旦我心软回头,用不了三个月,一切都会回到原点。甚至,她会因为这次的‘胜利’而变本加厉。”
“我不会再给她任何伤害我的机会了。”
我的态度坚决而冷漠,苏令彻底放弃了劝说的念头。
她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其实我也知道劝不动你,但我答应了她,总要试试。”
“谢谢你今天能来。”我由衷地说道,“至少,让我知道,我不是在跟全世界为敌。”
“说什么傻话。”苏晴白了我一眼,站起身,“行了,话也带到了,你的态度我也清楚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她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过头对我说:“江哲,你做的决定是对的。离开她,对你来说,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