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们笃定我只能上专科,是因为我犯懒,小考时简单的题都不想写,导致每次只拿了大题的分数。
她居然还真以为,我能任她拿捏。 她像是怕我抢一样,哼着歌收起志愿表。 又从我的衣柜里又翻出几件衣服,塞进包里扬长而去。 我来了不到一年,几乎所有的衣服和文具都成了她的。 晚上,我从朋友圈看到同学们在度假山庄团建的照片。 文案还在阴阳怪气地讽刺我,是故意发给我看的。 我想到高三刚开学,我还傻傻地和大家打招呼,努力想记住每个人的名字。 我想融入他们。 我帮他们做数学题,教他们口语,把国外的糖带给他们吃。 他们却说我的奢侈品衣服老土,说穿着夜市十块钱三件的露脐装的蒋小稚最时尚。 我早就该知道,他们的团结,是把同一种肤浅当作荣耀。 不多时,我收到一条蒋小稚发来的视频。 他们围着篝火,正在展望自己从北大毕业后要干什么。 一个男生说:“我要娶五个老婆!” 另一个女生说:“我要出国,去洛杉矶第一人民医院上班。” 陈明宇若有所思:“我将来要娶蒋小稚当老婆。” 蒋小稚假惺惺地拍了他一下:“哎呀,你好讨厌哦。” 一个男生说:“哎,当初你不是沈听雨一起转来的吗,我还以为你喜欢她呢。” 陈明宇不屑地笑:“她?她一直舔我,我不好意思踹了她而已。” “但她要是真喜欢我,我就把她也一起娶了。她是小的,小稚是正宫。” “她还以为她有多了不起了。小稚的干爹可是县城首富,退休金一个月三千五!” 他爸在我家打工,我养父母给他每月开三万。 我知道他从小零花受限,可他居然把三千五当天文数字。 人啊,眼界局限了一切。 他那点朴实和认真,只是在我还是“大小姐”的时候,寄人篱下的本分。 而我来到镇上,他还以为我被养父母抛弃,尝到了碾压我的快感。 视频里,他染着黄毛,灌着啤酒,含糊不清地大喊:“到时候,沈听雨就是我陈明宇的妾!” 我关上了视频,手指都在抖。 这样的人,还配得上“人”这个字吗? 很快,就是各大院校发送录取通知书的时候。 我北大的通知书已经寄到了我的养父母家,网上拿到第一批次录取通知的人也纷纷在晒。 而我们班一个都没动静。 他们坐不住了:“难道我们没录上?” “蒋小稚,你干爹到底靠不靠谱?” “别急别急,也许是走的特殊渠道,系统还没同步。” 一个女生快急哭了:“我读这一年高三,家里卖了三只羊,还拿了奶奶的救命药钱。” “我爸说我的成绩能上二本,早知道不听小稚的,多报几个大学了。如果落榜,我就只能嫁人了啊……” 蒋小稚也慌了,连忙给干爹打电话。 对面喝得直说胡话,却满口应允没问题。 结果,他们又等了一个月,终于拿到了录取通知书。 是那所专科的高铁乘务专业。 所有本来可以上一本二本的同学们,全都滑档进了同一所专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