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妍猛地转头看他，眼神里满是震惊。外婆和桂花酱，是她只在早期访谈里提过一次的细节。
蒋亮迎上她的目光，笑意温柔：“我认真看过你所有的节目。”
车停在地铁站口时，雨小了些。许妍下车前，蒋亮叫住她：“许小姐，你值得更好的，无论是事业，还是其他。”
她愣在原地，看着迈巴赫消失在雨幕里，手里的姜茶还带着余温。
蒋亮的效率快得惊人。第二天一早，法务带着合同上门，条款清晰公正，不仅没有霸王条款，还额外追加了一笔应急资金。下午，崭新的摄影设备和剪辑台就送进了工作室，连技术人员都一并配齐。
“蒋总这是下血本了啊。”乔琳摸着新设备，咂舌道，“姐，你说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别瞎猜，人家是看中项目。”许妍嘴上反驳，心里却泛起涟漪。蒋亮送来的桂花酱就放在桌上，玻璃罐上贴着手写的标签，字迹遒劲有力。
第一期节目拍摄很顺利，嘉宾是位从家暴阴影中走出的女企业家。录制到动情处，嘉宾突然情绪崩溃，哭着说自己不敢回娘家。许妍递过纸巾，轻声安慰：“我懂那种想逃却无处可去的感觉。”
这句话让嘉宾平静了许多，也让躲在监控室的蒋亮心头一紧。他翻出手机里存着的旧照片，照片上的少女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站在小镇中学的门口，眼神倔强——那是他高中时偷偷拍下的许妍。
他和许妍是高中同桌，那时她还叫乔妍，总是躲在角落里啃干馒头，却在每次考试中都名列前茅。他记得她被父亲拉着退学那天，在走廊里哭得撕心裂肺，却依然攥着课本不肯松手。后来他出国留学，听说她改了名字，考上了名牌大学，再后来，就是她嫁入豪门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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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她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生活，直到看到她离婚后深夜在街头打车的新闻，才知道那些光鲜都是假象。
录制结束后，许妍发现嘉宾的外套落在了工作室。正准备联系对方，蒋亮的电话打了过来：“许小姐，庆功宴订好了，在城南的私房菜馆，尝尝他们家的桂花糯米藕。”
“蒋总太客气了，其实不用——”
“必须的，庆祝我们合作成功。”蒋亮打断她，“我在楼下等你，顺便帮你送件东西。”
许妍下楼时，看到蒋亮手里拿着件驼色大衣，款式简洁大方。“看你办公室暖气还没修好，这个你先穿。”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许妍推辞。
“不是送你的，是借。”蒋亮把大衣递到她手里，“等暖气修好了再还我。对了，嘉宾的外套我让司机送去了，地址我问小林要的。”
许妍愣住，没想到他连这点小事都考虑到了。坐上他的车，她忍不住问：“蒋总，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蒋亮转动方向盘，侧头看她：“因为我欣赏你。在这个人人都想走捷径的圈子里，你明明有颜值有能力，却偏偏要靠实力拼出一条路。”他顿了顿，“而且，高中时你帮我补过数学，你可能不记得了。”
许妍恍然大悟。她终于想起那个总坐在最后一排的转学生，安静内敛，却总是在她被同学欺负时默默解围。原来缘分早在那时就埋下了伏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