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戏才刚开始。第二天，周管家就一脸严肃地来找我：“苏芷，将军要见你。”
我跟着他走到一个守卫森严的院子。进去后，药味扑鼻，一个瘦削但气势逼人的男人站在窗边——正是秦骁。
他转过身，脸色苍白，但眼神像刀子一样扎人。
“昨天的粥，你做的？”他声音沙哑。
“是。”
“为什么用那么普通的东西？”
“将军久未进食，肠胃弱，好东西太油腻，反而受不了。清淡朴实的，或许能接受。”
他冷笑一声，根本不信这套说辞。“御厨、名医都束手无策，你一碗粥就解决了？”他逼近一步，目光锐利，“苏家的女儿，跑到我这快死的人身边当厨娘？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糊弄不过去，只能半真半假地说：“将军，我在苏家就是颗棋子，随时能被舍弃。我只想找条活路。将军府规矩严，但靠本事吃饭，干净。”
“活路？”他眼神一暗，对周管家吩咐：“把前几天收来的那些‘补品’拿过来！”
很快，托盘送上来了，秦骁指着托盘，语气冰冷：“你说你靠本事吃饭。证明给我看。看看这些东西，告诉我哪些有问题。”
我目光扫过托盘，心中已有判断。我直接拿起那片颜色过于鲜亮的灵芝，凑近鼻尖一闻：
“将军，此灵芝硫磺味刺鼻，是用劣质硫磺熏过以次充好的，有毒，绝不能用。”
接着，我指尖沾了一点蜜膏，轻轻捻开：“这膏方甜腻刺喉，用的是廉价饴糖，火候也已焦苦，虚火上身之人食之如毒药。”
最后，我甚至没去碰那碟干贝，只凭肉眼观察其暗淡色泽和微潮的质感便说：“这干贝储存不当，已受潮变质，隐隐有哈喇味（油脂变质味），食之必伤肠胃。”
我一说完，秦骁就死死盯着我：“你倒是有两下子。”他话锋一转，带着压抑的怒火，“但你怎么保证你自己没问题？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像以前那些人一样，在吃食里动手脚？”
我知道最关键的时刻来了。我直接跪下，抬头看着他：“将军，我的命现在就跟您的饭碗绑在一起！您能吃饭，身体好，我才能活。您要是出了事，我第一个掉脑袋！我比谁都怕您的吃食出问题！”
屋里一片死寂。秦骁盯着我看了很久，眼神复杂。最后，他像是耗尽了力气，挥挥手对周管家说：“以后我的饭菜，交给她负责。所有食材，必须她先过目。出了岔子，唯她是问！”
“是！”我赶紧应下，后背全是冷汗。
我知道，这不算信任，只是一场交易。我帮他防着暗处的冷箭，他给我一个容身之处。
4
自从那次“考验”之后，我在将军府的地位明显不一样了。周管家给我配了个单独的小厨房，要啥给啥。但这好处不是白拿的，压力巨大——整个将军府都知道了，将军的胃，现在归我管了。
那个张婶总想套我话，问我用了什么秘方。我就装傻，说是乡下土办法，糊弄过去。在这地方，不能太出风头。
我清楚，秦骁这厌食的毛病是心病，硬来不行。上次那碗粥能成，是运气好。接下来得一步步试，不能出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