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留下来，糊住了眼睛。
我才发现，原来眼泪和血，味道不一样。
10
分手后，我换了个工地。
离原来的地方远点，图个清静。
工头人不错，知道我能干，给我介绍了些私活。
钱挣得多点，也更累。
累点好，倒头就睡，没空想别的。
偶尔从原来工友那里听到点她的消息。
说她好像没跟那个「小陈」在一起。
好像又相亲了几次，都不了了之。
我听了，心里没什么波澜。
都过去了。
眼角留了道疤，不深，但明显。
工友开玩笑，说更有男人味了。
我没接茬。
有时候照镜子，会愣一下。
想起那天晚上她决绝的背影。
也好。
各自安生。
大概过了小半年吧。
一天晚上，我在新住处附近的超市买东西。
听见有人喊我名字。
「沈遇？」
回头，是她。
推着购物车，里面放着些零食和水果。
她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只是瘦了点。
「真是你。」她走过来，笑容有点不自然。「好久不见。」
「嗯。」我点点头，「买东西。」
「你……住这附近？」
「嗯。」
「我也搬这附近了，就前面那个小区。」她说。
我有点意外，但没问。
「哦。」
一阵尴尬的沉默。
她看着我的脸，目光停在我眼角。「你脸怎么了？」
「不小心划了下。」我轻描淡写。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低下头。「那……你忙，我先走了。」
「再见。」
我推着车去结账。
出来时，发现她在超市门口站着，好像等我。
「沈遇，」她走过来，「我们能聊聊吗？」
「聊什么？」
「就……随便聊聊。」她眼神带着点恳求。
「不了。」我说，「天冷，早点回去吧。」
没等她再开口，我转身走了。
风有点大，吹得眼睛发涩。
我知道，回头看一眼，可能就会心软。
不能回头。
11
以为那次超市偶遇后，就完了。
没想到，没过几天，她居然找到我工地来了。
那天我正跟人抬一根很重的电缆槽，一身灰土。
听见有人喊我。
一回头，看见她站在工地围挡外面，穿着米色风衣，格格不入。
工友都看过来，眼神好奇。
我放下东西，走过去。
「有事？」
她递给我一个保温盒。「我……煲了点汤，给你。」
我没接。
「不用。」
「你拿着吧，我看你好像又瘦了。」她执意递过来。
旁边工友开始吹口哨起哄。
我皱起眉。「江临月，你这是干什么？」
「我没别的意思，」她声音低下去，「就是……朋友之间，关心一下。」
「我们不是朋友。」我看着她，「从分手那天起就不是了。」
她脸色白了。
「汤你留着自己喝吧，我忙。」我转身要回去。
「沈遇！」她叫住我，「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没回头。
「那男的是我妈硬塞给我的，我跟他什么都没发生！我当时就是压力太大，说了混账话……」
「重要吗？」我打断她，「都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