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陆明轩彻底崩溃了，他知道再狡辩只会更惨，只能拼命磕头，额头撞在地板上砰砰作响，“哥！你饶了我这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钱…钱我一定想办法还！求求你们！看在我们是亲兄弟的份上！爸！您说句话啊爸！”
他涕泪横流地抬起头，充满希冀地望向主位上的父亲，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陆振霆看着小儿子这副不堪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更多的是一种决绝的冰冷。他缓缓站起身，苍老的身躯在这一刻却显得异常挺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亲兄弟？”陆振霆的声音苍老而沉重，回荡在寂静的会议室里，“从你把手伸向陆家的根基，从你勾结外人，从你做出这等寡廉鲜耻、败坏门风之事起，你就不再是我陆振霆的儿子！”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如同宣判：
“我，陆振霆，以陆氏家族族长的身份宣布，从即日起，将陆明轩，逐出陆家！断绝一切父子关系！其名不再入族谱！其生死荣辱，与陆家再无瓜葛！”
“不——！！！”陆明轩发出一声凄厉绝望的惨叫，整个人瘫软在地，如同被抽走了灵魂。
陆振霆没有看他，目光转向旁边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林晚，眼神更加冰冷厌恶：“至于你，林晚。身为陆家长媳，不守妇道，勾结外人，更是罪加一等！即刻起，你不再是我陆家之人！限你今日之内，搬出陆家所有产业！你身上所有陆家给予的东西，一分一毫，都不准带走！”
林晚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差点晕倒。
陆振霆说完，疲惫而厌恶地挥了挥手。会议室侧门立刻走进来两名身材高大、面无表情的黑衣保镖，径直走向瘫在地上的陆明轩和呆若木鸡的林晚。
“二少，林小姐，请吧。”保镖的声音毫无感情，一左一右架起了如同烂泥般的陆明轩。
“不！我不走！爸！哥！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儿子啊爸！”陆明轩疯狂地挣扎哭喊。
保镖毫不客气，像拖死狗一样将他往外拖。另一个保镖则站到林晚面前，做了一个强硬的“请”的手势。
林晚看着主位上冷漠的陆振霆，又看向旁边自始至终眼神都没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仿佛她只是一团空气的陆沉舟，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终于彻底淹没了她。她双腿一软，也瘫倒在地，发出压抑的、绝望的呜咽。
保镖没有半分怜香惜玉，架起她的胳膊，将她半拖半拽地带离了会议室。哭喊声和呜咽声渐渐消失在门外。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陆振霆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颓然坐回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陆沉舟这才缓缓站起身，走到父亲身边，声音平静无波：“爸，保重身体。后续的事情，我会处理干净。”他拿起桌上那份关于陆明轩挪用公款的完整证据链文件，转身，步伐沉稳地离开了会议室。自始至终，他没有看门口的方向一眼。
那扇厚重的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沉重的叹息和外面隐约传来的、属于失败者的绝望悲鸣。
第五章
三天后，市中心顶级拍卖行“嘉德轩”灯火辉煌。今晚的重头戏，是几幅来自欧洲的古典油画大师真迹。衣香鬓影，名流云集，空气里弥漫着金钱和权势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