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他问道，声音里没了愤怒，只剩下恐惧。
“一个负债累累的矿工。”我回答。
我从驾驶座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我比他矮半个头，身材也瘦弱。常年的营养不良让我的脸色有些苍白。
可现在，他看着我，就像在看一头星空巨兽。
“长官，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的债务问题。”我说。
“我的……债务？”瓦伦愣住了。
“对。”我点点头，指了指他的两名手下，“你，和你的手下，一共一百零八人，现在等于是我的员工了。他们的薪水，抚恤金，还有这三艘船的维护费用，都得我来出。”
我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所以，作为你们的前任老板，帝国是不是该付点遣散费？”
瓦伦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活的星际蠕虫。
他可能觉得我疯了。
我没疯，我很清醒。
我需要钱，需要资源。最关键的是，我需要情报。
“告诉我，碎星带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我盯着他的眼睛，“比如，哪里有油水可以捞。”
瓦-伦闭上了嘴，把头扭到一边。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骨头还挺硬。”我笑了。
我没打算用什么酷刑。那是低效率的手段。
我的意识沉入舰队网络。
“打开‘守望者号’的内部通讯，全员广播。”我下达了第二个指令。
下一秒，我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了三艘巡逻舰的每一个角落。
“各位帝国将士，你们好。我是江澈。从现在起，我将是你们新的指挥官。”
4
三艘巡逻舰里，肯定是一片混乱。
我能通过内部监控，看到那些船员脸上震惊、茫然、愤怒的表情。
有人在喊叫，有人在砸控制台，还有人试图联系外界，但所有的通讯都被我掐断了。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我的声音继续在他们的耳边回响，平静，但清晰，“你们的长官，瓦伦中尉，现在正在我的船上做客。舰队的指挥系统，也已经由我全面接管。”
“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
我停顿了一下，给他们一点时间消化这个离谱的现实。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选择。”
“第一，继续为我工作。我会支付你们双倍于帝国标准的薪水，现金结算。任务很简单，跟着我，听我指挥。”
“第二，离开。我会把你们送到最近的安全空间站，‘铁锈港’。你们可以从那里想办法返回帝国境内。我不会伤害你们，也不会为难你们。”
“选择的时间，是十分钟。十分钟后，所有没有在岗位上待命，或者试图破坏舰船系统的人，将被视为敌人。我会把他们连同他们的舱室，一起扔进太空里。”
说完，我切断了广播。
船舱里，瓦伦中尉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你以为这样就能收买他们？他们是帝国的军人，他们……”
“他们也是人，中尉。”我打断他，“人要吃饭，要养家。帝国给他们荣誉，我给他们钱。看看最后哪个更有用。”
我对帝国的体制太了解了。僵化，腐朽。边境部队的待遇，更是差得可怜。很多人参军，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忠诚？那玩意儿在碎星带，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