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重新落回瓦伦身上。
“现在，轮到你了，中尉。告诉我，铁锈港是个什么地方？”
瓦伦的脸色变了又变。
十分钟，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眼前的屏幕上，代表着船员状态的图标，大部分从代表混乱的红色，慢慢变成了代表待命的绿色。
只有少数几个，依然是红色。
“警告，‘斥候号’三号武器库发生暴力入侵。”
“警告，‘铁砧号’引擎室出现未经授权的系统连接尝试。”
我叹了口气。总有那么些硬骨头。
“执行清除程序。”我下达指令。
“斥…斥候号”的侧舷，一个小型武器舱的舱门被强行弹开。伴随着一阵短暂的失压警报，三个穿着宇航服的人影被甩了出来，在太空中无助地翻滚。
几乎是同时，“铁砧号”的引擎舱侧面，一个维修通道的闸门打开，两个试图进行物理断线的人，也被喷射出的冷却气体冻成了冰雕，然后被气流卷走。
干净利落。
十分钟一到。一百零八人，还剩下一百零三。
效率还不错。
瓦伦中尉亲眼看着监控画面里发生的一切，他的身体抖得像筛糠。
“你这个魔鬼……”
“现在，可以聊聊铁锈港了吗？”我问道，语气和善。
这一次，他没有再拒绝。
5
铁锈港。
按照瓦伦的说法，那是碎星带里最大的一颗“毒瘤”。
一个建立在废弃小行星采矿基地上的法外之地。走私贩，赏金猎人，叛逃的士兵，还有像我这样的破产矿工，都聚集在那里。
那里有碎星带最大的黑市，可以买到任何东西。从违禁的药品，到军用的战舰零件。
当然，前提是你有钱。
那里还有最好的酒吧，最烂的赌场，以及唯一一个能给大型舰船进行补给和维修的船坞。
“那里……那里被一个叫莉娜的女人控制着。”瓦伦的声音有些干涩，“我们……帝国舰队清剿过好几次，但都失败了。她的防御火力很强，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她跟碎星带所有的走私网络都有联系。动了她，就等于断了所有人的财路。没人会答应。”
我明白了。
这个莉娜，就是铁锈港的女王。
一个完美的目标。
我需要补给。特别是能源。
“奇点协议”的每一次发动，都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刚才夺取这三艘巡逻舰，几乎把我“淘金者号”那破烂的反应堆给榨干了。
我能感觉到，我的“系统”正处于一种饥饿状态。
如果不能及时补充能源，下一次再遇到帝国舰队，我就真成了一个开着破船的矿工了。
“淘金者号”的能源储备，只剩下百分之七。
三艘巡逻舰的能源倒是还算充足，但也经不起消耗。我必须尽快找到一个补给点。
铁锈港，听起来再合适不过了。
“设定航线。”我对着空气说，“目标，铁锈港。”
三艘巡逻舰的引擎开始预热，发出低沉的轰鸣。它们调整姿态，组成了标准的三角突击队形，把我这艘破烂的“淘金者号”护在中间。
看上去，就像是三头鲨鱼，护送着一颗海胆。
“你……你要去铁锈港？”瓦伦一脸不敢相信，“你带着帝国的舰队去那种地方？莉娜会把你撕成碎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