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医生,我们现在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我哭丧着脸,“你被剧情杀,我也得跟着玩完。”
沈愈,不,现在是太子李琮,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月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看不出情绪。半晌,他开口,声音没什么波澜,却让我后背发凉:
“姜医生,分析一下现状。第一,我们无法确定能否回去,必须假设要在此长期生存。第二,我的生存前提是登基,登基的前提是有子嗣。第三,按照原著,你会因嫉妒杀害怀有龙嗣的宫女,导致我们全盘皆输。”
他转过身,那双属于李琮的深邃眼眸锐利地盯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所以,在当前阶段,你的核心任务变了。”
“什、什么任务?”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成立东宫‘妇产科’。你任主任。”他语气平静,仿佛在安排一台常规手术,“任务目标:在我被剧情杀之前,找到那个叫‘晚秋’的姑娘,确保她平安生下皇嗣。至于其他可能有助于延绵子嗣的女子,也可纳入考虑,多线并行,降低风险。”
我:“???”
让我,一个前妇产科医生,亲自给自己“丈夫”选妃纳妾,还要负责保胎接生?这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地狱级副本!
“沈愈!你有没有搞错!这是古代!三妻四妾是不对……唔!”我试图用现代价值观反抗。
他冷冷打断我,用的是太子的口吻:“太子妃,记住你的身份。在这里,活下去,并且让我活下去,是最高准则。道德困境,等我们有命活下去再讨论。”
那一刻,我看着他眼中不容置疑的决断,终于彻底认清现实。这不是医院,没有医患平等,没有伦理委员会。这是吃人的东宫,一步踏错,就是万丈深渊。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幕。我,姜宁,前产科骨干,现东宫妇产科唯一在编人员,开始了轰轰烈烈的“选秀”事业。
2
第十八顶小轿从侧门抬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偏殿进行“入职培训”。
台下莺莺燕燕坐了一片,环肥燕瘦,各有风姿。我拿着自制的小教鞭,指着一块简陋的黑板——让工匠紧急加工的,上面用木炭写着“东宫生存守则与生育保健要点”。
“诸位妹妹,”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既端庄又亲和,“既入东宫,便是一家人。首要一条,和睦相处,不得争风吃醋,暗地里使绊子。一经发现,扣月例,禁足,情节严重者,送出宫去!”
底下响起细微的抽气声。估计她们没见过这么“管理化”的太子妃。
我继续宣讲:“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关乎殿下子嗣,关乎国本。各位的身子骨,就是东宫的头等大事。从明日起,我会为每位妹妹建立……呃,登记造册,记录月信周期、身体状况。每日需适量走动,饮食均衡,保持心情舒畅……”
我讲得口干舌燥,底下大部分人都是一脸懵懂,只有几个眼神灵动的,似乎觉得这太子妃古怪得紧。
“娘娘,”一个胆子稍大些的美人怯生生地问,“您说的这些……是为了更容易怀上殿下的子嗣吗?”
我正色道:“是为了让各位以最佳状态,为殿下开枝散叶,也是为了各位自身安危。妇人生产乃鬼门关,提前调理,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