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半真半假。真的部分，我确实希望减少孕产期风险，这是我的职业本能。假的部分，我的核心目标，是尽快找到那个“晚秋”，把她当国宝一样保护起来。
散会后，春桃忧心忡忡地给我递上参茶：“娘娘，您何苦如此操劳？这些事，让底下人去做便是了。您这般……殿下若是知道了，怕是会觉得您……”
“觉得我不够爱他？不够嫉妒？”我嗤笑一声，抿了口茶，“春桃，活着不好吗？”
春桃似懂非懂。
我叹了口气。这其中的关窍，没法跟任何人说。就连沈愈，自从那晚达成“战略共识”后，也极少私下与我见面。他忙着在前朝应付虎视眈眈的兄弟们，我则在后宫开展我的“造人计划”。我们像两条平行线，为了同一个生存目标，在各自的轨道上狂奔。
日子就这么过着，我白天“管理”妾室，晚上偷偷研究从太医院借来的医书，试图结合现代医学知识，提升这个时代的产科水平。沈愈偶尔会派人送来一些消息，比如哪个皇子又得了儿子，老皇帝的病情如何，无形中给我增加压力。
我也不是没尝试过寻找“晚秋”。但东宫宫女数百，名字带“秋”的就有十几个，逐一排查需要时间，而且不能打草惊蛇。万一被哪个有心人察觉，提前对“晚秋”下手，或者我自己先被扣上“巫蛊厌胜”之类的帽子，那就全完了。
就在我几乎要麻木，以为这辈子就要耗在给沈愈选妃养胎的伟大事业上时，转机出现了。
那是一个午后，我正在核对这个月的份例开支——妈的，养一大家子女人真费钱！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不好了！柳承徽落水了！”
柳承徽，就是那个工部侍郎的庶女，柳盈盈，我亲自面试过的“第十八号”。
我心头一紧，产科医生的本能让我立刻冲了出去。赶到花园池塘边，只见柳盈盈已被救起，浑身湿透，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周围围着一群惊慌失措的宫女太监。
“都闪开！让她透气！”我厉声喝道，上前检查她的情况。意识清醒，呼吸顺畅，看来只是呛了几口水，受了惊吓。
“怎么回事？”我一边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一边沉声问。
柳盈盈的贴身宫女哭哭啼啼地说：“娘娘，我们承徽在池边喂鱼，不知怎么脚下一滑就……”
我目光扫过池塘边，青苔有些湿滑，但……我注意到柳盈盈摔倒的地方，散落着几颗圆润的鹅卵石，排列得有些刻意。
心下起疑，但眼下救人要紧。“先送柳承徽回去，熬碗姜汤驱寒。传太医！”
我亲自扶着柳盈盈往回走，没注意到不远处假山后，一道阴冷的目光一闪而过。
安置好柳盈盈，太医也来看过，说无大碍，休养几日便好。我松了口气，正准备离开，柳盈盈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急切：
“娘娘……有人……有人不想我留在东宫……”
我心头巨震，俯下身，压低声音：“谁？”
她眼中充满恐惧，摇了摇头：“妾……妾不确定。但落水前，好像看到……看到张承徽身边的丫鬟，在附近鬼鬼祟祟……”
张承徽，是吏部尚书之女，张玉婉，在我纳的妾室里家世最显赫，性子也最是骄纵。进宫后，她明里暗里没少给我使绊子，觉得我出身不如她，不配坐这太子妃之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