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离谱的还在后头。没过几天,贾名爵的宝贝儿子,毕烨霖,被当作“交流学习”的代表,派到了启星。这小少爷,一看就是蜜罐里泡大的,浑身上下名牌logo闪瞎眼,言谈举止间,透着一股被过度保护的天真和理所当然。张口闭口就是“我爸说……”、“我们龙门如何如何……”。
有一次,施以南实在没忍住,想逗逗他:“小杨总啊,”她故意用了个恭敬的称呼,“您知道我们这儿实行‘715工作制’吗?”
毕烨霖茫然地摇摇头,眼神清澈又无辜:“715?那是什么?新的手机型号吗?”
施以南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继续问:“那您知道,我们这儿的老师,每个月要写多少份材料、填多少张表格吗?知道评一个职称,需要发多少篇论文,在哪个级别的期刊上吗?知道准备一节公开课,要反复排练、修改、打磨多少遍吗?”
毕烨霖继续摇头,像个拨浪鼓,脸上还是那副“何不食肉糜”的天真无邪。
施以南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无奈:“所以说啊,你们这些……资本家,就知道定规矩,压榨我们这些一线老师。”
“我不是资本家!”毕烨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激动起来,脸涨得通红,“我是来学习的!我是要认真做教育的!我要证明,不靠我爸,我也能成功!我也能做出成绩!”
看着他激动的样子,施以南心里微微一动。这小子,倒不像他爹那样完全是副商人嘴脸。他这反应,活脱脱一个“身份认同危机”的样本。一方面,他急于摆脱“贾名爵儿子”这个标签,想证明自己的独立价值;另一方面,他此刻能站在这里“学习”,能接触到所谓的“核心”,倚仗的又恰恰是他父亲提供的资源和平台。这种拧巴,这种既想挣脱又想依赖的矛盾,在他这个年纪的“富二代”里,还真不少见。就像一只想飞又舍不得笼子里精致鸟食的金丝雀。
接下来的日子,施以南算是彻底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