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靠在我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眉头，紧绷，皱着，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我看着他，那张，俊美得，人们共同愤慨的脸。
心里，没有波澜。
甚至，还有点想笑。
谁能想到，叱咤风云的，顾大总裁，私底下，竟然是这个样子。
我掏出手机，对着他，拍了一张照片。
不是为了留念。
是为了，留证。
万一，他明天，酒醒了，不认账吗？
我，宋昭，从不打，没有准备的战斗。
后来，是小陈，来接的我们。
他看见，顾聿，靠在我身上，睡得不省人事的样子。
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宋……宋小姐，这……”
“喝多了。”我淡定地解释道。
“你……你真是太厉害了！”小陈，对我来说，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我，扶着顾聿，上了车。
他很重。
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
他的头，一直枕在我的腿上。
我默默地再次在心里记下付款。
“提供‘人肉吃饭’服务”，属于“定制化”需求，价格面议。
看在他，今天，贡献了，这么多KPI的份上。
就收他，一个友情价，两千吧。
当然，还要乘以三。
六千。
我越算，心里，越是，美滋滋。
感觉，离我，去马尔代夫，买岛退休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第二天，顾聿，起床的时候。
人，在他的公寓里。
而我，正坐在他的床边，用笔记本，噼里啦地，整理着昨天的账单。
他，宿醉，头疼。
“……我怎么回来的？”
“我送你回来的。”我头也不抬。
“昨天……”
“昨晚，你，加班了。”我提醒他，“一共四个小时。从晚上八点，到十二点。”
我把笔记本，转向他。
“这是，昨晚的，账单明细，请您过目。”
服务项目：加班（追忆白月光）
加班基础费： 800/小时 * 3倍 * 4小时 = 9600元
情绪劳动附加费（追忆白月光）： 9600 * 20% = 1920元
肢体接触费（拥抱）： 300 * 3倍 * 1次 * 风险金10% * 情绪附加30% = 1287元
定制服务费（人肉预留）： 2000 * 3倍 = 6000元
额外服务费（送您回家并照顾）：按市场代驾与护工最高标准，计2000元
总计：20807元
顾聿，望着那串数字，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抬头，看着我，眼神，异常的，复杂。
“宋昭，”他，一个字一句地，问道，“在你眼里，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钱来计算吗？”
“当然不是。”我，义正言辞地，反驳道。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比如，”我补充道，“亲情，和，友情。那是，无价的。”
“但是，顾总，”我，冲他，使用了一个，标准的，职业的微笑。
“我们之间，既没有亲情，也没有友情。”
“我们，是金钱的关系。”
6.他的白月光，要回来了
自从那次“加班”之后，顾聿，找我的次数，越来越密集。
他希望，当得到一个，24小时待命的，情绪垃圾桶。
今天，公司项目不顺利，他要我，切换成“解语花”模式，去安慰他。
明天，有个商业晚宴，他要我，换上“恶毒女配”的，皮去帮他，骂走，那些，不怀好意的，莺莺燕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