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账单，也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长。
小陈，每次，看到我发过去的，月度账单，手，都会颤抖。
“宋小姐，”他，不止一次地，偷偷问我，“你，真的，不考虑一下，给我们顾总，打个折吗？”
“比如，办个年卡，或者，充值一类的？”
“不好意思，”我，每次，都微笑着，拒绝，“我们公司，小本经营，概不赊账，也不打折。”
小陈，只能，唉声叹气地，去财务报销。
而顾聿，也从一开始的，震撼，到后来的，麻木。
他，希望，已经习惯了，我这种，按秒计时的，关注模式。
甚至，还，乐在其中？
有一次，他，带我去参加一个，商业酒会。
他的死对头，李总，带着他的新女伴，过来挑衅。
“哟，这不是顾总吗？怎么，换口味了？你那个，白月光呢？不要了？”
不等顾聿开口，我，直接，切换到“恶毒女配”模式。
我，端着一杯，走到李总面前，上下下，轻轻打量了他。
“李总，您这记性，可真不好。”我，娇笑道，“也难怪，您公司的股价，上个季度，又跌了五个点。”
李总的脸，瞬间，就绿了。
“你！”
“我什么我？”我，把酒杯凑到他面前，“顾聿，他是什么人？他，是我的人。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还配，提他的？”
说完，我手腕一歪，一杯浓郁，不偏不倚地，全倒在了，李总那身，高定的西装上。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李总，气得，浑身发抖。
而顾聿，却，笑了。
他走过来，把我，揽进怀里，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我身上。
“手，凉不凉？”他，柔声问道。
我，愣了一下。
这句台词，视线里，没有啊。
我下意识地回答：“不凉。酒是常温的。”
顾聿，嘴角的笑意，熄灭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签了个字，塞到李总的，衣服口袋里。
“李总，不好意思。”他，语气，轻描淡写，“我太太，脾气不好。一杯钱，就当，给你，干洗了。”
然后，他，搂着我，在众人中，惊愕的眼神中，扬长而去。
回到的路上，我，默默地，拿出手机，开始记账。
“‘恶毒女配’升级版，‘战神模式’，附加费，百分之五十。”
“临时肢体接触，拥抱，一次，三百。搂腰，一次，五百。”
“……”
顾聿，看着我，那个，噼里啪啦地，按着外汇。
外表，无奈又，好笑。
“宋昭，”他，突然，开口，“如果，有一天，我没钱了。你，是不是，就不会，再理我了？”
我，头也不抬地，回答：“那本来，你，欠我的尾款，结清了没有。”
他，被我噎了一下。
然后，他又问：“如果，林微雨，回来了呢？”
我的手，顿住了。
我抬头，看向他。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主动，点燃了这个名字。
“如果她回来了，”我，拿起手机，看着他，认真地，回答，“那，我们的合同，就自动终止。”
“我会，结清所有的目标，然后，从你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这，职业道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