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轻轻吐出一个字。
陈冶和婆婆都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妥协了。
我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和那支笔，看都没看上面的条款，直接在末尾签下了我的名字——苏晴。
字迹清晰，没有一丝颤抖。
“如你们所愿。”我将协议推到陈冶面前，声音冷得像冰，“孩子，我会去打掉。从此以后，我们一刀两断，死生不复相见。”
陈冶看着我决绝的眼神，心脏莫名地抽痛了一下，但很快，林薇薇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就占据了他的脑海。
他压下那丝不适，冷声道：“算你识相。卡里有十万块，算是给你的补偿。”
他将一张银行卡丢在桌上，像是打发一个乞丐。
十万？
用十万块，买我三年的青春，和我孩子的命？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陈冶，你会后悔的。”我拿起那张卡，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出了这个让我恶心了三年的家。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所有的伪装瞬间崩塌。
我扶着墙，剧烈地喘息着，小腹的疼痛越来越清晰，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那个男人的残忍。
宝宝，别怕。
妈妈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也绝对，不会放过伤害我们的人。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了三年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边传来一个沉稳又带着关切的男声：“晴晴？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是不是陈冶那小子欺负你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决堤而下。
“哥……”我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
“别哭，晴晴，告诉哥，到底怎么了？”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急了。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那句我早就该说的话。
“哥，我玩够了。”
“来接我回家吧。”
2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哥哥苏望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地址发我，我马上到。”
挂掉电话，我拦了辆车，直接去了本市最贵的私立医院。
陈冶不是要我打胎吗？
好啊，我就让他看看，我是怎么“打”的。
我用他给的那张“补偿卡”挂了号，做了全套的孕期检查。
躺在冰冷的检查床上，当探头划过我的小腹，屏幕上出现那个小小的孕囊时，我的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医生是个温和的中年女性，她轻声安慰我：“别紧张，宝宝很健康，发育得非常好。”
很健康……
我的宝宝明明这么努力地在长大，他的父亲，却要亲手扼杀他。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陈冶，林薇薇，你们欠我和我孩子的，我会千倍百倍地讨回来！
做完检查，我拿着一沓报告单，坐在医院的长廊里。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抬头，看到了陈冶。
他身后还跟着林薇薇，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画着精致的淡妆，挽着陈冶的胳膊，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胜利者的炫耀和不易察觉的恶毒。
“苏晴，你怎么来这里了？我不是让你去社区医院就行了吗？”陈冶皱着眉，语气里满是责备，仿佛我花了他多少钱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