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我声音虚弱,带着点哀求,“林晚…林晚好像不行了…烧得太厉害…能不能…给她点水?”
猴三烦躁地看了一眼角落里气息微弱的林晚,骂了一句:“麻烦!”他犹豫了一下,大概觉得一个快死的女孩也跑不掉,走到墙边去拿那个装水的塑料壶。
就在他背对着我,弯腰倒水的一瞬间!
我用尽全身力气,像一颗炮弹一样冲向他!目标不是他,而是他随手放在旁边矮凳上的——他的手机!
“你干什么?!”猴三惊觉,水壶“哐当”掉在地上。他伸手想抓我。
我比他快了一步!一把抓起了那个破旧的手机!然后,没有丝毫停顿,转身就朝院子角落里那个臭气熏天的破桶冲去!
“拦住她!”猴三怒吼着追来!
其他女孩都吓傻了,没人敢动。
我冲到桶边,在猴三的手即将抓住我头发的前一秒,猛地将手机高高举起,然后狠狠朝着那个污秽不堪、散发着恶臭的桶里——那本黑色账本所在的位置——砸了下去!
“噗嗤!”
手机连带着我的手臂,一起深深陷入那粘稠冰冷的污秽之中!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
“啊——!我的手机!”猴三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硬生生刹住了脚步,看着自己那部陷在屎尿里的手机,脸上是极度的心疼和恶心,“你疯了吗?!”
我没有疯。我很清醒。
我猛地从污秽中抽出手臂,顾不上那令人作呕的触感和气味,另一只手飞快地探下去,在猴三心疼手机、惊怒交加、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空档,准确地抓住了那本裹满了污物的黑皮账本的一角!用力把它从粘稠的污物里拖拽了出来!
账本封面糊满了黄黑污物,湿漉漉,沉甸甸,散发着浓烈的恶臭。
我把它高高举起,像举着一面肮脏的旗帜,对着目眦欲裂的猴三,也对着院子里所有惊呆了的女孩,用尽全身力气嘶喊:
“都别动!看清楚!这是陈姐的账本!上面记着所有买卖!记着你们所有人的名字!买家是谁!卖了多少钱!还有阿彪和猴三他们干的所有脏事!”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用力而嘶哑,但在死寂的院子里异常清晰。
“陈姐跑了!带着它跑不掉!警察和仇家都在找它!刚才那些人就是来抢它的!”我指着账本,手在剧烈颤抖,污物滴滴答答往下掉,“现在!它在我手里!”
猴三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像是被抽干了所有血液。他看着我手里那本散发着恶臭的“催命符”,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他当然知道那上面记着什么。
“你…你想怎么样?”他的声音都变调了,之前的凶狠荡然无存,只剩下惊恐。
其他女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忘记了哭泣,呆呆地看着我,看着那本恶臭的账本。
“放我们走!”我盯着猴三,一字一句地说,心脏快要跳出胸腔,“或者,等阿彪带人回来,我就把这东西交给他们!你说,他们是会信你的话,还是信这本实实在在的账本?他们会怎么对你?对我们所有人?”
我把“对我们所有人”几个字咬得很重。这是威胁,也是提醒。如果猴三反抗,交易的人来了,看到账本,为了灭口,这里所有人都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