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在极度自卑和极度膨胀之后，会做出什么事的证据。”
林菲菲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靠，你个小变态！”她恍然大悟，“你这是在养蛊啊！你故意让他作，故意让他飘，然后等他飘到最高点的时候，再一脚把他踹下来？”
“知我者，菲菲也。”我冲她比了个心。
“那你也太能忍了！”林菲-菲一脸佩服，“要是我，一天都忍不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慢悠悠地说道，“不把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和虚伪的面具彻底撕碎，他怎么会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呢？”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沈舟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声音瞬间切换成温柔贤惠模式：“喂，老公？”
电话那头传来沈舟带着一丝优越感的声音：“在哪呢？妈来了，你赶紧回来做饭。对了，我刚在菜市场买了条鱼，十块钱，你看着做，别浪费了。”
挂了电话，林菲菲的白眼已经翻到后脑勺了。
“十块钱的鱼？他妈来了就吃这个？他怎么好意思的啊！”
我耸了耸肩，拿起我的小布包，站起身。
“走啦，回家伺候我那尊贵的婆婆去。”
“我跟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奇葩家庭，能养出沈舟这样的极品！”林菲-菲也跟着站了起来，一副要去干架的架势。
我笑了笑，没拒绝。
好戏，需要观众。
尤其是像林菲菲这样，既能鼓掌叫好，又能递刀子的最佳观众。
3
一进门，一股浓重的乡土气息就扑面而来。
一个穿着花布衫、烫着小卷发的中年妇女，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我家的布艺沙发上，嗑着瓜子，瓜子皮吐了一地。
这位，就是我那“尊贵”的婆婆，沈舟的妈，王桂芬女士。
看见我，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开口了，一股子大碴子味儿。
“哟，大城市里的少奶奶可算是回来咧！咱这小门小户的，可经不起您这么折腾啊。这都几点了，才想着回家做饭呐？”
我还没开口，跟在我身后的林菲菲先炸了。
“嘿！我说你这个老太太，怎么说话呢？会不会说人话啊？”林菲菲掐着腰，跟个斗战胜佛似的就冲了上去。
王桂芬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手里的瓜子都掉了。
“你……你谁啊你？跑我们家来撒野来了？”她瞪着林菲菲，色厉内荏地嚷嚷。
“我是她姐们儿！怎么着吧？”林菲菲下巴一扬，“我告诉你，别在这儿倚老卖老！姜月嫁到你们家，不是来给你们当牛做马的！一天二十块钱，你打发叫花子呢？现在保姆一个月都得八千呢，你们家可真会算计！”
王桂芬被怼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沈舟赶紧从厨房里跑出来，手里还拎着那条十块钱的鱼。
“菲菲，你来了。有话好好说，别这么大声。”他一边给我使眼色，一边打圆场。
“好好说？沈舟，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问，你对得起姜月吗？”林菲菲指着他的鼻子骂，“当初要不是姜月……”
“菲菲！”我赶紧打断她。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林菲菲恨恨地瞪了沈舟一眼，但还是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