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芬一看她儿子出来了，立马又来了精神。她一拍大腿，开始嚎上了。
“哎哟喂！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送到大城市里出人头地，结果娶了个媳妇，连带着媳妇的姐们儿都敢骑到我老婆子头上拉屎了！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
她一边嚎，一边拿眼睛偷瞄沈舟的反应。
沈舟果然上套了。
他皱着眉，一脸不赞同地看着我：“姜月，你怎么回事？妈大老远地过来，你怎么还把外人带回家里来，给我妈气受？”
我心里冷笑。
这就成外人了？
林菲菲是我最好的朋友，在你眼里，还不如你这个一年都见不到两次的妈亲？
“沈舟，菲菲是我朋友，不是外人。”我耐着性子解释，“她就是性子直，没什么坏心。”
“没什么坏心？她都快指着我鼻子骂了！”王桂芬立马接话，“我看她就是瞧不起我们乡下人！嫌我们穷！”
“对！我就是瞧不起你们！”林菲菲可不惯着她，“不是瞧不起你们穷，是瞧不起你们又穷又坏，又抠又作！自己儿子没本事，就想着压榨儿媳妇，什么玩意儿！”
“你！”王桂芬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菲菲说不出话来。
“够了！”沈舟终于爆发了，他把手里的鱼重重地摔在茶几上，鱼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客厅。
“林菲菲，这是我的家事，请你出去！”他指着门口，下了逐客令。
“行！沈舟，你牛逼！”林菲菲气笑了，“姜月，你看见了？这就是你选的好男人！为了他那个作精妈，连朋友都不要了！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你俩要是还不离，我林菲菲就跟你绝交！”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了，门被她摔得“砰”的一声巨响。
客厅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王桂芬看着沈舟，一脸得意。
沈舟看着我，满眼失望。
我看着茶几上那条死不瞑目的鱼，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做饭啊！”王桂芬又恢复了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鱼都快不新鲜了！记得多放点葱姜蒜，去去腥味！”
我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沈舟。
“老公，”我轻声开口，“你刚刚，让我朋友滚出去？”
沈舟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他避开我的眼神，强硬地说道：“是她说话太过分了！她不尊重我妈！”
“所以，为了你妈的面子，我朋友就活该被你赶出去？”
“姜月，你别无理取闹行不行？我妈难得来一次，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吗？”
“让？”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还要怎么让？我辞掉年薪百万的工作，在家给你当保姆，一天拿着二十块钱的生活费，给你洗衣做饭，伺候你妈。沈舟，你还要我怎么让？”
“我……”沈舟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王桂芬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又开始她的表演。
“哎哟，年薪百万？你可真能吹啊！你要是真年薪百万，还能看上我们家沈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女的，不就是看上我儿子是潜力股，想提前投资吗？”
“投资？”我重复着这两个字，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阿姨，你可真有远见。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投资，也是有风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