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去年周明向她求婚的时候,周明说:“晚晚,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以后我一定好好疼你,让你过上好日子。”当时她哭着点头,以为自己终于要摆脱不幸的过去,可现在才发现,林家就像一张网,牢牢地把她困住,让她喘不过气。
走到街角的便利店时,林晚才想起自己没带手机,她只好厚着脸皮向店员借了电话,打给周明。电话接通的瞬间,她的眼泪又忍不住了:“周明,我的彩礼钱……被林浩拿去买学区房了……”
周明赶到的时候,林晚正蹲在便利店门口,像个迷路的孩子。他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林晚身上,轻声说:“没事,钱没了可以再赚,你别冻着了。”他没有抱怨,也没有指责,只是默默地陪着林晚,直到她情绪平复下来。
那天晚上,周明把林晚送回她的出租屋——那是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房子,家具都是二手市场淘来的,墙上贴着她攒钱买的墙纸,试图遮住斑驳的墙壁。林晚坐在床边,看着周明帮她煮面条,心里又暖又酸:“周明,对不起,我没保护好我们的钱。”
周明把煮好的面条端到她面前,放了两个荷包蛋:“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我们是一家人,钱没了可以再赚,可你要是受了委屈,我才心疼。”他顿了顿,又说:“林浩那边,我们可以跟他好好说,要是他实在不愿意还,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林晚点了点头,接过面条,小口小口地吃着。面条很烫,却暖到了心里。她以为事情还有转机,可她没想到,林家人的贪婪,远比她想象的更可怕。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和周明去找过林浩几次,可每次都被赵桂兰挡在门外。赵桂兰要么坐在地上哭天抢地,说林晚不孝,要么就指着周明的鼻子骂,说他拐骗自己的女儿,把林家的脸都丢尽了。林浩则躲在屋里,连面都不肯露。
更过分的是,赵桂兰还跑到周明的公司去闹,说周明小气,连十万块钱都舍不得给小舅子买房,让周明在同事面前抬不起头。周明的领导找他谈了好几次话,暗示他要是解决不好家里的事,可能会影响工作。
林晚知道后,又气又急。她找到赵桂兰,想跟她好好谈谈,可赵桂兰根本不听:“你现在知道急了?早干什么去了?要么让周明再拿十万块钱出来,要么你就别管林浩的事,不然我就天天去周明公司闹,让他丢工作!”
3 领养之谜
林晚看着赵桂兰蛮不讲理的样子,心里最后一点对“家人”的期待也破灭了。她终于明白,在林家眼里,她从来都不是家人,只是一个可以随意压榨、利用的工具。
那天晚上,林晚失眠了。她躺在狭窄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初中毕业时,父母逼她辍学,她哭着跪了一夜,可最后还是被送上了去电子厂的火车;刚工作的时候,她每月寄回三千块钱,赵桂兰说不够,让她再加班多赚点,她只好每天多干四个小时,累得差点晕倒在流水线上;她交第一个男朋友的时候,赵桂兰嫌对方家境不好,逼着她分手,还把对方送的礼物都扔了……
这些委屈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让她窒息。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在衣柜最底层见过一个泛黄的小本子,封面写着“领养证”三个字,当时她问赵桂兰是什么,赵桂兰慌忙抢过去,说那是没用的旧东西,还骂她多管闲事。后来她就再也没见过那个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