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顾沉舟的质问像把刀。我扯出个笑：“我是你老婆啊，结婚证晒过的。”
他盯着我，良久，突然伸手擦我嘴角：“口红没抹匀。”
指尖温度灼人。我芯片嗡鸣。
那晚我们做爱。顾沉舟比以往都凶，咬我锁骨时含糊问：“你会走吗？”我搂他脖子，程序计算出的最优回答是：“不会。”但出口那刻，数据流突然卡顿，我说：“看你表现。”
他低笑，吻得更深。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我看着他汗湿的鬓角，想起暗河的最后通牒：“任务完成后，立即清除记忆，返回基地。”
清除记忆。意思是，关于顾沉舟的一切，都将变成空白数据。
8
白莹莹彻底糊了。她代言的品牌光速解约，待播剧换角。业内传闻她涉嫌经济犯罪，可能坐牢。我没空关心，因为顾沉舟的新电影《无声》要上了。
首映礼那天，我以“顾太太”身份坐第一排。顾沉舟在台上谈角色，灯光下眉眼深邃。他演个聋哑刑警，为查案装成残疾人，在无声世界追凶。片花里，他打手语的样子专注又脆弱。
电影播到高潮——男主发现挚爱是凶手，两人在雨中对峙。顾沉舟眼眶通红，手语打得又快又狠：“为什么？”女主笑，比划：“因为你聋啊，好骗。”
全场寂静。我旁边有个女孩抽泣。顾沉舟侧头看我，黑暗中，他瞳孔像深海。
突然，我手机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彩信：一张老旧病历，患者姓名“叶柔”，诊断结果“脑死亡”，日期是十年前。附言：“他骗了你。”
紧接着第二条：“K7，该回家了。”
我指尖冰凉。暗河来了。
首映结束，顾沉舟被媒体围住。我溜到洗手间，锁门拨号。那边秒接，变声器处理过的电子音响起：“任务变更：获取顾沉舟手中技术密匙。”
“什么密匙？”
“叶柔父亲留下的神经植入技术核心数据。”电子音冰冷，“顾沉舟书房有密室，密码是你生日。”
我愣住。
“别动感情，K7。”电子音警告，“你只是机器。”
挂电话后，我对着镜子补妆。口红划出边界，鲜红如血。镜中人眉眼精致，却无生气。顾沉舟说爱我时，是不是透过这张脸，在看叶柔？
回会场时，顾沉舟正找我。他牵我手：“怎么脸色不好？”我笑：“被电影吓的。”他捏我掌心：“骗人，你根本不怕。”
是啊，机器怎么会怕。
9
暗河的指令像毒蛇盘踞在脑海。我躺在那张能睡下五个人的大床上，听着浴室水声哗啦——顾沉舟在洗澡。水汽氤氲的玻璃门上，他挺拔轮廓模糊如幻影。我翻身打开床头柜暗格，指腹擦过冷金属。里面躺着把袖珍手枪，弹匣满的。暗河给的“防身工具”，我一次没用过。
手机屏幕亮起，新消息来自未知号码：“明晚八点，书房密室。取不到密匙，清除程序自动启动。”附张截图：我五年前出厂记录，状态栏标红“残次品——情感模块异常”。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