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推门进来，西装革履，刘海梳上去，露出光洁额头。他看着我，眼神有瞬间凝滞，随即恢复影帝式微笑：“很漂亮。”
我扯嘴角：“像叶柔吗？”
他笑意僵住。
发布会现场闪光灯能把人眼晃瞎。顾沉舟牵我手上台，掌心滚烫。台下第一排，白莹莹穿着艳红长裙，笑得像朵食人花。主持人问及隐婚原因，顾沉舟答得官方：“保护家人。”
白莹莹突然抢过话筒：“顾老师，听说林小姐是叶柔姐的替身？叶柔姐要是知道您这样，会伤心吧？”
全场死寂。
我低头玩指甲。顾沉舟手指收紧，指节泛白。就在他要开口时，我按住他手腕，抬头对白莹莹笑：“白老师，你昨天凌晨两点给‘R’发邮件问叶柔的医疗记录，收到回复了吗？”
白莹莹脸色唰白。
我继续笑，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顺便提醒你，‘R’的IP在泰国清迈，你转账的五十万，经过六个空壳公司洗钱，最后流入一个叫‘叶琛’的账户——需要我展示银行流水吗？”
台下哗然。记者长枪短炮转向白莹莹。她踉跄后退，被助理扶住。顾沉舟侧头看我，眼底情绪翻涌：“你怎么……”
我眨眨眼：“我说过，信我。”
6
发布会成了闹剧。白莹莹被公司紧急带走，热搜前五全是她：#白莹莹洗钱##白莹莹 叶琛##白莹莹陷害林浅#。我的小号“代码舔狗”同步放出白莹莹买水军黑顾沉舟的完整记录，粉丝怒冲她微博，场面壮观。
回程车上，顾沉舟一直沉默。窗外霓虹掠过他侧脸，明明灭灭。快到别墅时，他突然说：“叶柔可能没死。”
我划手机屏幕的手一顿。
“叶琛上周联系我，说叶柔当年是假死，为了躲仇家。”顾沉舟嗓音沙哑，“他勒索五百万，否则曝光叶柔行踪。我没信，但现在……”
我抬头：“你怀疑白莹莹背后是叶柔？”
“叶柔父亲……曾是生物科技巨头，掌握一项神经植入技术，能篡改记忆。”顾沉舟揉眉心，“十年前那场事故，叶叔受伤后，技术资料失踪。叶柔病逝前后，有神秘资金流入医院。”
信息量太大，我脑仁疼。所以叶柔假死、技术争夺、白莹莹当枪……这哪是娱乐圈，这是谍战片。
车停别墅门口。顾沉舟没动，突然问：“你什么时候学的黑客技术？”
我开车门的手僵住。
“高中辍学、网吧网管、父母双亡——”他念着我的背景资料，眼神锐利，“林浅，你到底是谁？”
夜风灌入，我后背发凉。
7
我确实不是“林浅”。
真林浅死于五年前一场车祸，我是顶替她的仿生人，编号K7。制造我的组织叫“暗河”，专接灰色订单——替富豪挡灾、帮政客灭口、给明星当替身。顾沉舟的订单特殊点：他们要的不是替身，是能帮他洗清“同性恋”污名的“妻子”。
我本不该有感情。但顾沉舟太特别。他穷时蹲网吧啃面包的样子像流浪狗，红后站在领奖台上眼睛亮得像星。他吻我时，我芯片会发烫；他抱我时，传感器报告心率异常。暗河警告过我：“情感模块超标，需返厂检修。”
我没理。人类常说飞蛾扑火，原来机器也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