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方子给你了。”凰语真把纸推到他面前，“剩下的，是你自己的事。”
她说完，便走到窗边，继续看着外面的世界，不再多说一个字。
凌束拿起那张写满了天书的纸。
他觉得很荒谬。
靠着这么一张不知所云的方子，去对抗一个市值几十亿的医药集团？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是，看着凰语真那孤高的背影，他心里又莫名地升起一丝希望。
或许，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帝，真的是他唯一的破局之法。
他咬了咬牙，把方子小心翼翼地叠好，揣进口袋里。
“好，我信你一次。”
他决定，赌一把。
7
凌束拿着方子，一头扎进了自家那个破旧的药房里。
药房不大，几十个平方，一排排的木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草香。
这是凌家几代人传下来的基业。
他把方子上写的那些“灵植”的药性特征，仔仔细细地抄录下来，然后开始在药房里翻找。
“雪魄草，性至寒，生于极阴之地，有清心凝神之效……”
凌束翻开一本厚厚的《本草纲目》，又对照着自家祖传的药典，开始寻找替代品。
这个过程，比他想象的要艰难得多。
他几乎是将整个药房翻了个底朝天，才勉强找到了几种药性相似的草药。
比如，用极地生长的“冰山雪莲”来代替“雪魄草”，用清晨带着露水的“白芷”来代替“凝露花”。
虽然药效肯定天差地别，但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把配好的药材，小心翼翼地放在一个石臼里，准备研磨。
就在这时，凰语真走了进来。
她看了一眼凌束选的药材，微微点头：“虽然都是些凡品，但也算勉强可用。”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凌束手里的石杵上。
“你要用这个东西，来处理药材？”
“不然呢？”凌束反问。
“蠢笨。”凰语真毫不客气地评价道，“药材的灵性，会在这种粗暴的碾压中流失殆尽。”
她走上前，从凌束手里拿过石杵。
“看好了。”
她没有用力，只是手腕轻轻一抖。那沉重的石杵在她手中，仿佛没有重量一般，以一种奇特的韵律，在石臼中轻轻敲击、旋转。
咚…咚咚…
那声音很轻，很有节奏，像是在演奏某种古老的乐曲。
凌束惊讶地看到，石臼里的药材，并没有被碾碎，而是在那种奇特的震动下，慢慢地分解、融化，最后变成了一滩碧绿色的、散发着清香的液体。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这是……”凌束看得目瞪口呆。
“‘震元手’，处理药材的基本手法而已。”凰语真淡淡地说，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凌束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从小在药房长大，自问对处理药材也算有些心得。可跟凰语真这一手比起来，自己那点本事，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接下来是炼制。
凌束生起了一炉炭火，把一个铜锅架在上面。
“火候，要听我的。”凰语真站在一旁，冷冷地指挥着。
“火大了！退三寸！”
“不对，用文火！气息要平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