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峤哥客气了！应该的！”小赵松了口气。
陆峤放下手机，眉头微锁。这条路看来不通，风险太高。他需要更“安全”的渠道。
他打开浏览器，在一个本地生活论坛的角落里，输入了“私家侦探”、“信息咨询”等几个关键词。页面跳转，出现一些语焉不详的联系方式和很隐晦的服务介绍。他耐着性子，一条条筛选，过滤掉那些看起来就极其不靠谱或者要价高得离谱的。最后，他锁定了一个ID叫“深瞳”的，简介写着“专业信息采集，合法合规，效率优先”，联系方式是一个加密的聊天软件账号。
陆峤下载了那个冷门的加密软件，注册了一个没有任何个人信息的账号，添加了“深瞳”。
“你好，咨询业务。”陆峤发过去。
“请讲需求。”对方回复极快，言简意赅。
“目标人物：李倩（女），身份证号后四位：XXXX。需要其非本人名义（可能为亲友代持）的酒店长期包房记录，或非日常轨迹地点的高频开房记录，时间跨度半年内。地点指向：XX市（邻市那个酒店所在市）。要求：清晰视频或照片证据，能证明其本人出现并进入特定房间。价格？”
陆峤没有绕任何弯子，直接点明了核心。他相信对方是专业的，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那边沉默了几分钟。
“XX市，目标明确，范围小，难度降低。视频取证风险高，价格翻倍。照片+清晰时间点记录+辅助票据（如监控截图时间戳，非正规渠道获取），可操作。一口价，两万五。先付一半定金，见基础资料付尾款。交易结束，数据彻底清除，永不联系。”
“可以。”陆峤没有丝毫犹豫，“账号发我。信息要求准确、唯一指向李倩本人。”
“收到。合作愉快。账号：XXXXXXXXX（海外虚拟账户）。汇款后请截图凭证。”
陆峤关掉聊天窗口，打开手机银行APP。两万五，对他不算小数目，但值得。他面无表情地输入那个海外账户，转账，一万两千五。截图，发送。
做完这一切，他靠在椅背上，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胸腔里那股憋闷了许久的浊气，似乎随着这笔钱的汇出，稍稍宣泄掉一丝丝。他看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眼神冰冷而专注。
毒蛇的信封，已经寄出。只等猎物签收。
第四章
日子在令人窒息的沉默和陆峤精准如手术刀般的操作中滑过一周。
祝眠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眼睛总是肿的，以往精心打理的头发常常随意地挽着，穿着家居服在屋子里像个游魂。她不敢再轻易靠近陆峤，只能在他上班后，把他书房里的烟灰缸清理干净，把他随手扔在沙发上的外套挂好，把他冰箱里喝空的牛奶补上。她试图用这种卑微的、无声的方式，一点点去填埋那道看不见的深渊。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陆峤视若无睹的冰冷和更深的疏离。
这天晚上，陆峤在书房处理一些工作邮件。手机震动起来，是张铮的号码。
陆峤盯着那闪烁的名字，脸上没有任何意外。他慢悠悠地拿起手机，按下接听，但没有说话。
“喂？！喂！陆峤！陆峤！是不是你？啊？！” 电话那头，张铮的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嘶哑、绝望，带着浓重的酒气和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劈头盖脸地砸过来，“你他妈说话！是不是你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