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很快就没过了她的脚踝，然后是小腿，膝盖。
她回过头，看着还愣在原地的卫然。她的嘴唇因为寒冷而有些发白，但她的眼神却异常明亮。
“不是要游泳吗？”她朝他喊，“还站着干什么？”
那一瞬间，卫然脑子里所有的疑虑，所有的恐惧，所有的试探，都烟消云散了。
他知道了。
她不是程序。
没有任何程序，会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要求，陪着他一起疯。
只有人才会。
一个爱着他的，真实的人，才会。
卫然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什么也没说，疯了一样地朝着舒云冲了过去。
他冲进海里，溅起巨大的水花。冰冷的海水刺激着他的皮肤，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冲到舒云面前，一把将她从水里抱了起来。
“你疯了！”他冲着她吼，声音里却带着哭腔，“这么凉的水，你想生病吗！”
舒云被他抱在怀里，也冻得瑟瑟发抖。她看着卫然通红的眼睛，忽然笑了。
她伸出冰冷的手，摸了摸卫然的脸。
“你不是想游吗？”她说，“我陪你啊。”
卫然再也忍不住，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她的嘴唇是冰的，还带着海水的咸味。
但卫然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尝过的，最甜美的味道。
他抱着她，从海里走出来，把她放在沙滩上。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紧紧地裹在她身上。
“对不起。”他抱着她，不停地说，“对不起，小云，对不起……”
“傻瓜。”舒云把头靠在他的胸口，轻声说，“你到底在怕什么？”
卫然没有回答。
他不能说。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尽全力，去守护这份唯一的真实。
8
从海边回来之后，卫然变了。
他不再去观察那些“程序”的运行规律，也不再去纠结这个世界的真假。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舒云身上。
他开始像一个真正热恋中的男孩那样，笨拙地，却又无比真诚地，对舒云好。
他会提前一个小时起床，绕远路去城西那家老店，只为给她买她最爱吃的豆浆油条。
他会记住她随口提过的一部电影，然后偷偷买好票，在她下班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他会在她生理期的时候，提前准备好红糖姜茶和暖宝宝，尽管他每次都会把厨房弄得一团糟。
舒云感受到了他的变化。
她有时候会开玩笑说：“卫然，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卫然就会从背后抱着她，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说：“因为我怕你跑了。”
这不是一句情话。
这是一句实话。
他害怕。
他害怕这个世界的“管理员”会发现舒云这个“BUG”，然后将她清除。
所以他要对她好，加倍地好。他想用这些真实的，温暖的细节，把舒云和他自己，和这个虚假的世界，牢牢地捆绑在一起。
他们的感情，在这种近乎偏执的守护下，迅速升温。
他们会像所有普通的情侣一样，在周末的下午，手牵手去逛超市。
卫然会推着购物车，舒云负责往里面扔零食。
“这个薯片新出的口味，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