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只是淡淡瞥了我一眼，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然后，他将名册推到我面前，惜字如金。
“签。”
他的冷漠，比沈薇薇的恶毒更伤人。我的心在一瞬间坠入冰窖。
我颤抖着手，拿起那支笔。
笔尖触到纸张的瞬间，一股尖锐的刺痛从指尖传来。
一滴殷红的血珠，从我的指尖渗出，被那诡异的暗黄色纸页瞬间吸收。血珠沿着笔迹，在名册上勾勒出两个鲜红的字——苏念。
我猛地缩回手，惊恐地看着名册上用我的血写下的名字，心脏狂跳。
“这是什么？”我声音颤抖。
顾凛面无表情地合上名册，将笔收起。
“欢迎入学，苏念同学。”他看着我，眼镜片后的双眼深不见底，“从今天起，你就是‘祭品’了。”
沈薇薇依偎在他怀里，笑得天真又残忍。
“对，用来填补学校名额的祭品。苏念姐姐，你应该感到荣幸呢。”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祭品？
我浑身冰冷，惊恐地环顾四周。那些“新生”们空洞的眼睛，此刻变得无比清晰。
一个可怕的念头，带着死亡的冰冷，猛然刺入我的脑海。
他们根本不是新生！他们是新闻里那些失踪多年的学长学姐！
而我，是下一个！
02
“凛哥哥！你看她，被吓傻了呢！”沈薇薇的娇笑声将我唤醒，她指着我的脸，语气带着孩童般的残忍。
顾凛只是淡淡扫了我一眼，目光里没有怜悯，只有对实验品的审视。
羞辱和恐惧同时淹没了我。
“不，我不是！”我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我不是祭品！我是学生！”
顾凛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双眼冰冷一片。“你签署了契约，便不再是。”
他平静地陈述事实。
“不可能！”我失声尖叫，身体猛地后退，直到脊背撞到冰冷的墙壁，“我只是来报到的！你们骗我！”
“骗？”沈薇薇轻笑一声，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苏念姐姐，你自己不看清楚契约内容就签名，怪得了谁呢？”
顾凛抬手，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的争辩。
两个蜡像般的“学生”无声无息地向我走来。冰冷的触感从我的胳膊上传来，他们架住了我，力道大到要捏碎我的骨头。
“你们要干什么？！”我惊恐地挣扎，声音里带着绝望。
“别怕。”顾凛用陈述事实的冷静口吻说，他的声音没有一丝人情味，“只是一个简单的仪式。
为了让薇薇活下去，需要你的‘奉献’。”
他转身，走向大厅深处的一扇厚重铁门。
沈薇薇咯咯笑着，挽着他的胳膊，得意地冲我做了个鬼脸。
“苏念姐姐，你很快就会知道，为凛哥哥付出，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呢。”
我被那两个“学生”架着，踉跄地跟在他们身后。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心底一片冰凉。
我被粗鲁地推入实验楼顶层一间全白的房间。
门在身后“砰”的一声锁死。
这里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惨白的节能灯，二十四小时亮着。
光线刺得人眼睛生疼，也刺得我心中一片绝望。
我蜷缩在角落里，无助，恐惧，悔恨交织。
“吱呀”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