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又一次打开。
顾凛端着一份餐盘走进来，里面是精致的饭菜。
他将餐盘随意地放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角落，狼狈不堪的我。
“吃饭。”他命令道。
我没动，只是用充满恨意的眼神，死死地瞪着他。
“为什么是我？”我的声音沙哑，几乎微不可闻。
他似乎觉得我的问题很愚蠢，却罕见地没有立刻责骂。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露出手腕。那里，一道狰狞的旧伤疤触目惊心。
“因为薇薇快死了。”他淡淡地说，语气却带着病态的执着，“只有用另一个人的生命力，才能填补她流失的灵魂。而你，苏念。”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冰冷锐利。“你的命格最‘干净’，是最好的容器。”
命格干净……最好的容器……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
“所以，那些失踪的学长学姐，都是被你……”
“他们只是开胃菜。”顾凛的回答轻描淡写，却将我震得说不出话。“他们的生命力太驳杂，只能勉强维持薇薇的现状。而你，是主菜。”
主菜……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这个我曾默默暗恋许久的男人，此刻在我眼中，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凛哥哥，我可以进来吗？”沈薇薇甜腻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她换了一身粉色的公主裙，蹦蹦跳跳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她的脸上洋溢着健康的红润，与我的苍白形成鲜明对比。
“苏念姐姐，你别怪凛哥哥，他也是为了我嘛。”她走到我面前，将苹果递到我眼前，脸上挂着甜美的笑，眼底却是蛇蝎般的恶毒。“你看，我给你带了苹果哦，补充补充维生素，这样你的‘质量’才会好一点嘛。”
我的胃里一阵翻涌，恶心感直冲喉咙。
“我不需要。”我别过头。
“哎呀，姐姐怎么这么不领情呢？”沈薇薇立刻收回苹果，委屈地看向顾凛。她眼眶泛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凛哥哥，她不吃东西怎么办？万一饿坏了，影响了我的恢复……”
顾凛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他走过来，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张开嘴。冰冷的指尖触碰到我的皮肤，让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我说了，吃饭。”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冷硬的命令。
“我不！”我拼尽全力地反抗，偏过头。我的下颌骨传来剧痛。
“顾凛，你这是在杀人！你是个恶魔！”
“我是在救人。”他冷冷地纠正我，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未减。
“救她一个人，就要杀了我，杀了那么多人？你凭什么！”我歇斯底里地喊，眼泪模糊了视线。
“就凭我爱她。”顾凛的回答将我心底最后一点火苗彻底浇灭。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是她先救了我。”
他抬起手腕，露出那道狰狞的旧伤疤，“当年我出车祸，是薇薇用她半条命把我换回来的。现在，我只是在还债。”
沈薇薇立刻用崇拜又爱慕的眼神看着他，身体依偎得更紧。
“凛哥哥，你不要这么说，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好一出感人肺腑的深情戏码。我冷笑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