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放下手机。
屏幕上是妻子苏晚发来的照片。
儿子小宇站在教室讲台旁。 笑容腼腆。
背景是“三年级家长会”的横幅。 苏晚配文：“小男子汉今天表现超棒！妈妈为你骄傲！” 陈默嘴角微扬。 他刚结束为期一周的封闭项目评审。 归心似箭。 想立刻拥抱儿子。 也想念妻子。 他拨通苏晚电话。 “老婆，家长会结束了？” “嗯，刚结束。”苏晚声音轻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 “小宇呢？” “在操场和同学玩呢。我等他一会儿。” “辛苦了。我这边也结束了，晚上就能到家。” “太好了！等你吃饭。”苏晚语气透着欣喜。 陈默挂了电话。 心里暖融融的。 家，是他奋斗的全部意义。 他收拾行李。 准备去机场。 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儿子班主任李老师发来的信息。 “陈先生，今天家长会您没来吗？小宇有点失落呢。下次亲子活动，希望父母都能参加哦。” 陈默手指顿住。 家长会？ 苏晚不是说刚结束吗？ 他立刻回拨李老师电话。 “李老师，您好。我是小宇爸爸。家长会……不是今天下午吗？” “是今天下午，两点到四点。刚结束不久。”李老师语气温和。 “苏晚……小宇妈妈，她没去吗？”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 “苏女士？”李老师有些疑惑，“她今天没来呀。小宇是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的。我还特意问了他，他说妈妈工作忙。” 陈默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 苏晚在撒谎。 她根本没去参加儿子的家长会。 那她去了哪里？ 照片是哪里来的？ 那轻微的喘息声…… 陈默强迫自己冷静。 也许有误会。 他点开苏晚发来的照片。 放大。 仔细看。 照片里，小宇身后教室的窗户。 玻璃反光。 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 一个男人。 穿着深色夹克。 站在小宇侧后方。 似乎正看着镜头方向。 不是老师。 老师今天都穿着正装。 这人是谁？ 陈默的心沉了下去。 他保存照片。 截图反光部分。 发给一个做图像处理的朋友。 “老赵，帮我看看，这人能处理清晰点吗？” 老赵很快回复：“有点糊，我试试。有急用？” “很急。”陈默回复。 他坐在候机厅。 心乱如麻。 苏晚为什么要撒谎？ 那个男人是谁？ 她和小宇的照片，是谁拍的？ 无数个疑问像毒蛇，噬咬着他的心。 登机广播响起。 他机械地起身。 走向登机口。 手机又震了。 老赵发来处理后的图片。 反光里的人影清晰了不少。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面容英俊。 带着温和的笑意。 眼神，却透着一丝……亲昵？ 陈默不认识他。 他死死盯着这张脸。 记在脑海里。 飞机起飞。 城市的灯火在脚下缩小。 陈默的心，却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第二章
深夜。 陈默推开家门。 客厅亮着温暖的灯。 苏晚穿着家居服，迎上来。 “回来啦！累坏了吧？”她自然地接过他的行李箱。 笑容温柔。 一如往常。 陈默看着她。 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没有。 她眼神清澈。 带着关切。 “小宇睡了？”陈默问，声音有些干涩。 “嗯，刚睡下。今天家长会可兴奋了，回来还念叨呢。”苏晚笑着说。 陈默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是吗？老师说什么了？” “哦，就是表扬孩子们进步大，强调了阅读习惯……”苏晚流畅地回答，眼神却微微闪烁了一下，避开了陈默的直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