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说，谁动了他们，我是不是该跟他好好聊聊？”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纪存山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我。
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我毫不在意地迎着他的目光。
“秦家那对父女，就是两杆枪。”
“蠢是蠢了点，但被人当枪使，也挺可怜的。”
“二叔，你说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纪存山的声音，又冷又硬。
“没关系。”
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明天上午九点，城南项目二次竞标说明会。”
“届时，我会向所有入围公司和公证方，出示一份证据。”
“一份关于‘宏宇集团涉嫌窃取商业机密并进行恶意版权抢注’的证据。”
我弯下腰，凑到他面前。
“宏宇完了，秦家也得脱层皮。”
“二叔，你猜，他们会不会把你给供出来？”
“说你，才是那个在背后牵线搭桥，给他们出谋划策的‘高人’？”
纪存山的嘴唇，开始微微颤抖。
他想说什么，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直起身，笑了。
“对了，忘了告诉你。”
“爷爷下周就回来了。”
“他说他很想念你泡的茶。”
“希望到时候，你还有机会，能泡给他喝。”
说完，我没再看他一眼，转身上了楼。
我知道，今晚，纪存山会是个不眠夜。
而我，可以睡个好觉了。
因为我知道，这条大鱼，已经彻底被我钉在了砧板上。
跑不掉了。
6
第二天，上午九点。
纪氏集团顶楼的多功能会议厅，坐满了人。
城南项目所有入围公司的代表、市公证处的公证员、还有几家主流财经媒体的记者，都到齐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又期待的气氛。
我穿着一身利落的白色西装，坐在甲方席位的最中央。
舒窈坐在我身边，一身红裙，明艳照人。
她冲我眨了眨眼，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
宏宇的王总，王德发，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坐在对面第一排。
他的表情，看起来还挺镇定。
大概是觉得，版权在手，天下我有。
秦霏的父亲，秦海，也来了。
他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脸色发白，眼神躲闪，不停地拿手帕擦汗。
秦霏没来，估计是没脸来了。
我的二叔，纪存山，作为纪氏集团的副总裁，也出席了会议。
他就坐在我另一边。
一夜没见，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眼下的乌青很重。
会议主持人简单地开了个场。
然后，把话筒递给了我。
我站起来，环视全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各位，早上好。”
“我是纪氏集团的纪筝，也是本次城南艺术中心项目的负责人。”
“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想就前段时间，关于项目竞标的一些不愉快传闻，以及宏宇集团的方案，做一个公开的说明。”
我的话音一落，王德发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冷笑。
记者们的镜头，立刻对准了他。
我没理他，按下了手里遥控器的开关。
身后的大屏幕，亮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