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佩文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我说的是事实。
楚家，从根上，就烂了。
“你想要我们周家做什么？”她再次睁开眼时，眼里已经是一片冰冷。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我现在把这个把柄交到她手上，就意味着，我要借她的刀，去杀楚家的人。
“很简单。”
我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立刻，马上，以最高调的方式，宣布和楚家解除婚约。理由，就说楚家人品败坏，欺上瞒下。”
“第二，动用你们周家的影响力，把我父母‘买卖子女’的丑闻，宣扬得人尽皆知。我要他们，在A市，再也抬不起头。”
方佩文盯着我，久久没有说话。
包厢里，只有茶水沸腾的咕噜声。
“我凭什么相信你？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为了报复楚家，伪造的证据？”她突然说道。
我笑了。
“周夫人，你可以不信。你也可以拿着这些东西，去跟楚振雄对质。看看他的反应，你就知道真假了。”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
我的眼神，落在她放在桌边的手机上。
“我们今天的谈话，是全程录音的。如果你想耍什么花样，或者想把我卖给楚家，我不介意，把这段录音，连同这份‘礼物’，一起送给你未来的亲家。”
方佩文的脸色，终于彻底沉了下来。
她没想到，我连她的后路都算计到了。
“你……”
“周夫人，我们现在，在一条船上。”我打断她，“楚家倒了，对你们周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及时止损，并且，还能落一个‘不与恶人同流合污’的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方佩-文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
她拿起牛皮纸袋，站起身。
“好。我答应你。”
“合作愉快。”我端起茶杯，朝她示意。
她没有再看我一眼，转身，拉门离去。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我知道，楚家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已经被我推倒了。
送走了方佩文，我并没有立刻离开。
我在等。
等楚家的反应。
果然，不到一个小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楚振雄。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在哪？”
“爸，找我有事？”我明知故问。
“楚朝朝！你这个孽障！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把那些东西给了周家？！”他几乎在咆哮。
“什么东西？我听不懂。”
“你少给我装蒜！立刻给我滚回来！否则，我让你那个山里头的爹，还有你们那个穷山沟，一起完蛋！”
赤裸裸的威胁。
可惜，他打错了算盘。
“是吗？那你试试看。”
我挂了电话，顺便关机。
起身，从后门离开茶馆。
坐上了一辆早就等在路边的出租车。
车子开出几百米，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几辆黑色的轿车呼啸着停在茶馆门口，一群黑衣人冲了进去。
晚了一步。
楚振雄，你还是这么蠢。
我的手机，是特制的，有反追踪功能。
你想找到我，无异于大海捞针。
而我，却对你和你家人的行踪，了如指掌。
这，要感谢我那个“神秘盟友”，前司机老王。
他在楚家当了二十年司机，知道楚家所有的密道和监控死角，也知道楚振雄的各种黑色产业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