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虚伪之人只是少数。
因此,黛玉对贾宝玉的言论嗤之以鼻,认为他不过是被娇惯大的孩子,不够成熟。
尽管如此,黛玉仍真诚劝道:"宝二爷该学学瑄哥儿,这样老爷也不会总是责备你。”话毕,黛玉、薛宝钗和史湘云离开荣国府,坐上马车前往苏氏布行。
"又是贾瑄!"贾宝玉愤怒地捶打着玉,根本听不进黛玉的话。
一提贾瑄,想起父亲也总念叨这个名字,更是怒火中烧。
很快,他吸引了众多下人围观。
晴雯和袭人听见声音赶来,随即喊来了王夫人和贾母。
看到亲生儿子这副模样,王夫人十分心疼,连忙与贾母一同安慰。
最终,她提议今日免去贾宝玉抄书的任务,这才止住了他的哭闹。
弄明白事情的缘由后,众人得知又与贾瑄有关,贾母和王夫人感到的危机感愈发强烈。
恰在此时,贾赦路过听见此事,眉头紧锁,心中充满疑惑。
“这逆子怎么又跟布行搅合在一起?难道是为了岁布生意?”贾赦低声自语。
“没错!必定是这样……”
贾赦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是啊!作为征辽骠骑将军的贾瑄,在战场上能左右局势。
也许他就是想故意败给鞑靼,借此机会大发岁布生意的横财!
这一定是他做的!
“好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居然打这种主意。”
“这么好的事,也不提前告知我一声。”
贾赦脸色阴沉,下定决心,“绝不能让这逆子独占岁布生意,得找城央侯商议。”
想起贾瑄对自己诸多不敬,贾赦怒骂一声孽子,随后果断地离开荣国府,命下人备车前往城央侯府。
虽然他如今囊中羞涩,但可以变卖邢夫人的首饰,或者处理自己收藏的山水字画,很快就能凑齐资金。
……
到达城央侯府时,正好吴氏公子、呆霸王薛蟠等人也在做客。
贾赦一到,小厮们立刻紧张起来,城央侯二公子凌天赶紧向父亲汇报,最终还是由城央侯亲自出面,将贾赦迎了进去。
在城央侯府内,众人对贾赦极为恭敬,这让贾赦心中的郁结一扫而空,心情舒畅,神清气爽。
坐下后,众人遣退了下人,贾赦也直言了自己的来意。
随后,贾赦与城央侯开始交谈,几个晚辈站在一旁静静聆听,不敢多言。
特别是吴氏公子,面对荣国公府的大老爷,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久后,城央侯将事情原委告诉了贾赦。
“竟然是这样……这个逆子居然打着荣国公府的旗号做了这么多事!”
贾赦怒火中烧,众人明白,贾瑄的亲生父亲贾赦并不支持他,甚至可以说是他的仇人。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并未感到意外,因为在侯门公府里,父子反目成仇的事情屡见不鲜,不足为奇。
城央侯表示:“我们现在正寻找蚕商,筹集资金,只要有人愿意出售蚕丝,我们就全部买下来。”
“待贾瑄那逆子出征时,我们再想办法压制苏氏布行,逼他们交出蚕丝。”
“投入多少银两,最后按比例分成!”
“让他贾瑄输得一败涂地!”
贾赦听后大笑:“哈哈,此计甚妙,不过城央侯有一点说错了,不是让他哭着回来,而是让他永远回不来!”
众人无不震惊,没想到贾赦如此狠辣。
“哼——”
“虽然我们无法直接干预军务,但动用人脉给他安排些危险任务并非难事。
而且……依我看来,朝中有些权贵并不希望有一名新名将崛起。”
贾赦阴冷地说道。
尽管贾赦恨透了贾瑄,甚至想置他于死地,但他不得不承认,贾瑄具备成为名将的潜质。
贾赦并非从未考虑过改善与贾瑄的关系,但每次贾瑄都对他十分无礼。
而且,他过去曾多次将贾瑄打得卧床不起,二人间的矛盾早已根深蒂固,难以调和。
既然如此,贾赦便起了杀心。
“这样很好,没有名将阻碍,我们岁布生意可以做得更顺畅。”城央侯开怀大笑。
“好了,有了荣国府大老爷的支持,此事必成。
吴奇,你快去找蚕商,我就不信京都这么大,竟找不到一家愿意将蚕丝卖给我们的。”
城央侯补充道。
这时,吴奇站起来犹豫地说:“京都北部还有几家未与苏氏布行签约,他们愿意卖给我们蚕丝,但价格很高,昨天蚕丝还是均价,现在已涨到原来的四五倍。”
以四五倍的价格购买,成本自然也会翻四五倍。
然而,城央侯毫不在意地摆手:“管它几倍,买了就是!全部买下,绝不能让别人抢了我们的岁布生意!有我在,你们只管赚钱。
难道还不相信本侯吗?”
“我问你,是一等侯大,还是一等子爵贾瑄大?”
吴奇听后,心里十分安心,笑道:“那就按侯爷吩咐的做!”
城央侯笑着转向贾赦,“大老爷要是想投资,尽管拿出银子,投入越多,分红越多。
这岁布生意可是赚得多赔得少的好买卖,咱们每人轻松分个几万两,甚至十几万两都不是问题。”
贾赦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忙点头道:“好,我明天带银子去城央侯府签合约。”
“没问题。”
贾赦喜形于色,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除掉贾瑄、手握重金、掌控贾府的得意场景。
……
另一边,贾瑄陪同程四娘子回乡省亲,却引发了一场不小的 。
京都之中,无数人家的小女儿纷纷探头,好奇打量这位年轻有为的男子。
贾瑄年纪轻轻便官至正二品,又是一等子爵,前途无量,早已成为众多女子心中的理想伴侣。
他的出现引得无数女眷围观,程四娘子因此感到十分困扰。
进入程府后,宴席已经准备妥当,程老太君因收到程四娘子带回的金银珠宝而喜形于色。
程老太君出身乡野,对财富格外执着,无论大事小事都显得不通世故。
寒暄过后,程四娘子前往旧居寻找乐子,程失则带领贾瑄认识程家的其他族人。
今日程府热闹非凡,程家在外的子孙尽数归家,皆因贾瑄的到来。
程家分为三房,均出自程老太君之手。
程失为长房,现任曲龄侯,是家族中地位最高者。
二房程成虽曾就读白鹿书院,但因意外残疾,如今隐居书房。
二房的葛氏对程成多有不满,加之她热衷于后宅事务,故对贾瑄和袅袅态度冷淡。
袅袅之所以留在程家,实则是因葛氏以欺诈手段哄骗老太君所致。
在葛氏的操持下,袅袅度过了艰难的童年岁月。
葛氏实在是一个极为歹毒、狠辣的女人,其恶毒程度远超王夫人。
程家三房的程志在朝为官,任从五品鸿胪寺少卿,已有资格上朝。
众人见过一圈后,除却葛氏,其余人都对贾瑄十分友善,以家中有贾瑄这样优秀的婿伯为荣。
饭点将近,贾瑄打算带袅袅在程家吃完午饭后再返回贾府。
按照大周的习俗,女眷省亲通常是在娘家吃午饭后即离开,但也有例外,比如有些女儿舍不得家人,便会留在娘家过夜,如当年的元春,甚至在省亲别院待到深夜才返宫。
即便如此,即便是深夜归家,也不可滞留至次日,这是规矩,违反者会被非议。
“来了来了。”
程家主屋内座无虚席,大厨陆续送上一道道美味佳肴。
此时大周实行分餐制,每人一张小桌案,跪坐用餐,最多夫妻共享一桌,座位以居上为尊,左侧高于右侧。
贾瑄与袅袅坐在仅次于程老太君的左侧第一位置,其余人依次落座。
葛氏忍不住开口:“袅袅,贾瑄坐这里尚可,你为何也坐在此处?难道你的地位比父母还高?”
贾瑄眉间微蹙,对葛氏的行为颇为不满,袅袅赶紧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不要在程家引起争端,以免让人觉得贾瑄不够优秀。
贾瑄点头回应,表示自己会把握分寸,随后笑道:“葛婶娘,袅袅乃是我之妻,若她不坐在我身旁,难道要您来坐吗?”
“咯咯——”
众人闻言忍俊不禁,泱泱与袅袅掩面轻笑。
程老太君开怀大笑,说道:“葛氏,莫非你也看中了瑄哥儿,想与袅袅争夺夫婿?”
“阿母!”
程失本在微笑,听到此言脸色骤变,急忙唤了一声程老太君。
“咳咳——”
程老太君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轻咳几声,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依旧面带笑容。
葛氏见众人笑意盈盈,气得直喘粗气,骂道:“没规矩!”随后回到座位,坐到二房程成身旁。
“不知好歹。”
“易怒符。”
贾瑄心中暗念,易怒符化作一道无形流光,悄然进入葛氏体内。
葛氏屡次挑衅贾瑄,更因她,袅袅的童年饱受磨难,此后她又对袅袅百般刁难长达十五年!
贾瑄本就心胸狭隘,怎会轻易放过葛氏?正巧手头有张易怒符,便直接用了上去。
若无效果,他便会亲自出手让她付出代价。
众人静静用餐,话题多围绕贾瑄及新晋侯爵程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