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江寒，你变了。"
"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我笑了："是啊，我变了。"
"我终于学会算账了。"
她沉默了很久，最后点点头："好，我写借条。"
"但是我需要时间，给我三个月。"
我摇摇头："一个月，不能再多了。"
她咬了咬牙："好，一个月。"
借条写好了，她的字有些歪歪扭扭，看得出内心很不平静。
我收好借条，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她还坐在原位，盯着那杯喝了一半的咖啡，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有愤怒，有委屈，也有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那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大一开学，她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安静地看书。
阳光从窗户洒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温柔的光影。
她看书的样子很认真，很美。
那时候的她，和现在的她，好像是两个人。
我摇摇头，把这些回忆甩开。
人会变的。
她变了，我也变了。
第四章
一个月的期限很快就到了。
宋雨菲没有还钱。
甚至连电话都不接了。
我发微信，她也不回。
陈浩说，你直接去找她啊。
我摇摇头："不用，我有更好的办法。"
第二天，我把借条拿到了法院。
立案很顺利，法官看了借条和转账记录，当场就受理了。
开庭日期定在了两周后。
法院的传票送到宋雨菲公司的时候，据说她当场就哭了。
她的同事后来告诉我，她躲在厕所里哭了一个小时。
那天晚上，她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江寒，你真的要告我？"
她的声音很哑，明显哭过。
我正在家里看电视，语气很平静。
"借条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约定一个月还钱。"
"现在过期了，当然要起诉。"
"江寒，我求你了，给我点时间好不好？"她开始哭，"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
"我现在工资才五千块，五十万我要还到什么时候？"
我关掉电视，认真地说："这不是我的问题。"
"你花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要还到什么时候？"
"江寒！"她忽然爆发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们在一起七年！七年啊！"
"难道这七年我对你的感情都不值钱吗？"
我沉默了很久。
七年的感情，当然值钱。
但是，她对我的感情，到底值多少钱？
"雨菲，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如果我没钱，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她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我的声音很轻，"如果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你，我很穷，没钱给你买iPhone，没钱带你去旅游，没钱给你创业。"
"你还会选择跟我在一起吗？"
电话那头静得可怕。
过了很久，她才开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江寒，你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感情不是拿金钱来衡量的。"
我笑了："是啊，感情不是拿金钱来衡量的。"
"那为什么你有了钱的新男朋友，就要跟我分手？"
"那为什么你花我钱的时候从来不心疼？"
"那为什么你现在不愿意还钱？"
我的每一个问题，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