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妈笑了一声。
“那个王员外出手倒是阔绰,不过是个有怪癖的。”
“行吧,一个丫头片子,能换回这么多银子,也算值了。”
城南的王员外。
我听说过他。
他买回去的女童,没有谁能活过一年。
三日后,交人。
刚刚吃下去的那个馒头,在我胃里翻江倒海。
5
即将被卖给王员外的消息,让我喘不过气。
接下来的两天,素心姐对我更加严厉,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
她不再让我去做那些端茶倒水的杂活,而是整日将我关在房里。
逼我练习乐器和舞蹈。
“手抬高一点!没吃饭吗!”
“腰挺直!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儿给谁看!”
我稍有懈怠,戒尺就毫不留情地打在我手心,留下火辣辣的红痕。
那力道,比秦妈妈还要狠上几分。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委屈地看着她,以为她也开始嫌弃我了。
我这个麻烦,她终究也是不想要了。
“哭什么哭!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想活下去?”
可我偷偷发现,她教我的都是些最繁复的舞步,最难学的曲子。
比如那首《十面埋伏》,指法复杂,变化多端。
她说我必须在三天内弹出神韵,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这些东西,别说三天,就是三年也未必能学得精通。
她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又被我死死按了下去。
我不敢抱有任何希望。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这个道理,我早就懂了。
在严苛的训练中,我反而暂时忘记了即将到来的恐惧。
琴声、舞步,这些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接触到的“美”的东西。
它们让我短暂地忘记了自己是个被明码标价,即将被送入虎口的货物。
吃饭的时候,素心姐会偷偷在我的饭里多加一个鸡蛋,或者一块肉。
她嘴上却总是冷冰冰的。
“看什么看,吃饱了才有力气挨打,别给我偷懒。”
我低头用力扒着饭,不敢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