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彻底醉倒，身体软软地歪向一边，百里霁连忙扶住他。
明渊滚烫的脸颊贴在他的颈窝，呼吸间全是酒气，手臂无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腰，嘴里含糊地嘟囔着：“阿霁……还是你好……”
百里霁身体僵住，心跳如擂鼓。
他费力地将明渊扶到床边，想让他躺好，却被醉醺醺的明渊一个用力，带着一起倒在了床上。
“明渊！”百里霁低呼一声，试图挣脱。
但明渊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那双迷蒙的眼睛半睁着，定定地看着他，仿佛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又仿佛只看得见他。
他的气息灼热地喷在百里霁脸上，带着酒意和一种熟悉的、让百里霁心惊肉跳的渴望。
“别走……”明渊低声呢喃，像昨夜一样，笨拙而急切地吻了上来。
百里霁的大脑一片空白，理智告诉他应该推开，应该停止这个错误。
但身体却先一步背叛了他，对明渊的触碰产生了可耻的记忆和反应。
更重要的是，心底那份深藏的爱恋与此刻对明渊的心疼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瓦解了他的抵抗。
他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沦在这个由酒精和错误构筑的幻梦里。
至少在这一刻，明渊需要他，拥抱他。
事后，明渊几乎是立刻陷入了昏睡，呼吸变得沉重而平稳。
百里霁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感受着身边人传来的温热和重量，心里充满了罪恶的甜蜜与巨大的酸楚。
然后，他如同上次一样，轻手轻脚地起身，打来温水，细致地帮明渊擦拭身体，整理好凌乱的床铺，将一切可能暴露真相的痕迹都小心地抹去。
他不会让明渊发现任何异常。
做完这一切，他坐在床沿，看着明渊沉睡的侧脸，在朦胧的夜色中轮廓分明。
两次了，都是在明渊意识不清的时候。
这像是一个无法打破的诅咒，也是一个他独自守护的秘密。
——————————————
早上，阳光刺透了窗帘的缝隙，明渊皱着眉，揉着仿佛要裂开的脑袋，艰难地睁开了眼。
宿醉的钝痛席卷而来，他环顾四周，宿舍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伸手摸到手机，按亮屏幕，看到了百里霁发来的信息：
「我去单位加班了。桌子上给你留了早饭，你醉酒后胃会不舒服，一定要吃。」
还是这样。
明渊看着这条信息，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一个疲惫却真实的弧度。
三年了，阿霁总是这样，无声无息地，用他最细腻的方式照顾着他。
无论是打球后递来的水，熬夜加班时泡好的面，还是此刻宿醉后温在桌上的粥，
阿霁的存在就像空气，平时不易察觉，却无处不在，不可或缺。
他撑着发沉的身体坐起来，回复道：
「谢谢你，好兄弟。还好有你。」
信息发送成功，他看着那几个字，心里因为昨晚分手而留下的挫败和空洞，似乎被这份温暖的关怀填补了一点点。
而此刻，坐在单位空荡荡办公室里的百里霁，看着手机屏幕上弹出的这条“好兄弟”的感谢，心情却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他对昨晚又一次发生的事感到深深的心虚和不安，所以才在天刚蒙蒙亮时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宿舍，来到这个可以暂时喘息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