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自己一直都不知道？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开，让他心跳骤然加速。
他看着眼前痛苦不堪的明渊，那个阳光开朗、在球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
此刻因为无法启齿的“失败”而崩溃，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该说什么？安慰他“没关系”？还是…试探着问出那个盘旋在自己心头已久的问题？
百里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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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可能性像是一把火，瞬间点燃了百里霁内心深处那被他强行压抑下去的、微小的希望火苗。
但看着明渊如此痛苦的模样，他又立刻将这簇火苗狠狠摁灭。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百里霁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劝说：“明渊，你别瞎说。这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可能只是你太紧张了，或者最近压力太大。”
他拿起毛巾，轻轻擦去明渊额头上的汗和眼角不慎溢出的湿意，
“一次失败不代表什么，更不意味着你不是男人。别这样否定自己。”
明渊抬起头，眼神迷茫得像迷路的孩子，
“真的吗？阿霁……可是……为什么我对她……就是找不到那种感觉？我应该是喜欢她的啊……”
百里霁看着他困惑痛苦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心疼明渊的自我怀疑，又因那个隐秘的猜测而心绪难平。
他不能点破，至少现在绝对不能。
“感觉这种事，很复杂的。”
百里霁斟酌着词句，避重就轻，
“也许你们还需要时间，或者……她并不是那个真正对的人。”
“真的吗？阿霁……”明渊抬起头，眼神因醉意和痛苦而显得迷茫、脆弱，
“可是……为什么我对她……就是找不到那种感觉？…明明我们在梦里的时候，那感觉很好啊……”
“梦里”两个字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百里霁的心尖上，让他呼吸一窒。
那个“梦”的真相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舌根，几乎要脱口而出。
但他看着明渊那双盛满困惑与自我怀疑的眼睛，最终还是将那句话咽了回去，心头五味杂陈。
如果……如果明渊的身体只对那晚的“梦”，或者说，只对他有反应……
百里霁垂下眼睫，避开了明渊探寻的视线，斟酌着词句，试图安抚，却又不敢触碰核心，
他把明渊手里捏得变形的空啤酒罐拿开，递过一杯温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别再喝了，伤身体。先冷静一下，有什么事，等明天酒醒了，头脑清楚了再说，好吗？”
“不，阿霁，你让我喝点……”
明渊挥开那杯水，手指无力地抓住百里霁的手腕，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恳求，
“我心里难受……堵得慌……不喝点，我过不去……”
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近乎依赖的样子，百里霁心头一软，终究是狠不下心肠。
他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无奈，几分纵容，低声道：“好，只再喝一点。”
他重新开了一罐啤酒，递过去。
明渊接过来，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又仰头灌了起来。
酒精逐渐侵蚀着他的理智，眼神越发涣散，话也渐渐少了，
只是时不时地喃喃几句“为什么不行”、“我不是男人”之类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