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让我拿出三十万给我哥结婚用。
这三十万是我和我谈了三年的男朋友准备付首付的钱。
我男朋友陈浩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手里还拎着第一次上门拜访买的水果。他的脸色从进门时的拘谨和期待变成了现在的一片惨白。
“阿姨这三十万是小晚和我攒了好几年的我们准备……”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气？”我妈打断他眼睛一斜“我儿子结婚是天大的事。小晚是他姐姐帮一下怎么了？你们结婚可以再攒嘛年轻人有的是时间。”
我哥林强就坐在我妈旁边低着头玩手机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脚上那双三千块的限量版球鞋是我上个月的奖金。
我爸林建业蹲在墙角抽烟烟雾缭خول一句话不说。他 всегда 这样沉默但沉默就是默许。
我看着陈浩他眼里的光一点一点地熄灭了。
我们在一起三年从一无所有到计划着买一套小小的房子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那三十万每一分都是我们加班、省钱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小晚你来说。”我妈用命令的口气看着我“这钱你给不给？”
我还没开口陈浩站了起来。
他没看我也没看我家人。他只是把手里的水果轻轻放在茶几上然后低声说了一句：“阿姨叔叔打扰了。”
他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我听见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彻底结束了。
屋子里一片死寂。
然后我妈的脸上绽开一个狂喜的、毫不掩饰的笑容。她甚至拍了一下大腿。
“走了好！这种穷酸小子配不上我们家小晚！正好没了拖累这三十万明天就取出来给你哥！”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兴奋而扭曲的脸。
我笑了。
不是苦笑不是冷笑就是笑了。很轻很轻地笑出了声。
2
陈浩没有再联系我。
我给他发消息他不回。打电话他直接挂断。我知道他不是在生我的气他是对这个家对我彻底绝望了。
晚上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手机亮了一下是陈浩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
“林晚我爱过你。但我买不起一个家还要再搭上一个扶不起的弟弟。对不起我们到此为止。”
我站在天桥上看着下面川流不息的车灯像一条条金色的、没有感情的河流。风很大吹得我眼睛发疼。
我没有哭。
心死了眼泪就流不出来了。
回到家我妈和我哥正在客厅看电视笑得前仰后合。茶几上摆着我买的零食。见我回来我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正好明天周六你跟我去银行把那笔钱转到我卡上。”她说得理所当然。
“那是我和陈浩的钱。”我的声音很平静。
“什么陈浩的钱？他人不是都跑了吗？”我妈把电视声音调大了一点显得有些不耐烦“你人都是我们生的你的钱自然就是家里的钱。”
我哥林强终于舍得从手机上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姐你就别磨叽了。我女朋友说了没三十万彩礼这婚就不结了。你总不能看着我打光棍吧？”
我看着他那张和我有些相似却写满了理所当然的脸。
“林强”我叫他的名字“你今年二十六岁有手有脚为什么要我给你出彩礼钱？”
“我是男人男人是要干大事的！”他提高了音量“你一个女孩子家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早晚要嫁出去的便宜了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