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对！”我妈一拍沙发“还是我儿子有出息！林晚我告诉你这事没得商量。明天必须把钱拿出来不然你就别认我这个妈！”
我爸掐灭了烟头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很浑浊。
“小晚听你妈的吧。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一家人。
我看着他们三个。我的母亲我的父亲我的亲生哥哥。他们坐在灯下形成一个坚不可摧的堡垒。而我是那个站在堡垒外负责给他们运送粮草的奴隶。
一旦我停止运送我就会被抛弃被指责被定义为叛徒。
我点了点头。
“好。”我说。
我妈和我哥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爸也松了一口气又点上了一根烟。
他们以为我妥协了。
我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这是这个家里最小的房间因为我哥说他需要一个大房间打游戏。
我坐在书桌前打开了台灯。
灯光下我摊开一张白纸拿起了笔。
我在纸上冷静地一笔一画地写下了我的计划。
没有愤怒没有眼泪。我的心像一口枯井掀不起任何波澜。
他们榨干了我的钱毁了我的爱情现在还想吞噬我的未来。
他们总说我是这个家的人。
那好。
我就让这个“家”从这个世界上彻彻底-底地消失。
3
那个晚上我睡得很好。
第二天一早我妈六点就来敲我的门。
“林晚！起床了！去银行！”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我平静地起床洗漱换衣服。我妈就站在我房门口像一个监工生怕我跑了。
吃早饭的时候我妈给我盛了一碗粥甚至还夹了一个鸡蛋。这是我长这么大她第二次给我夹鸡蛋。第一次是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因为那意味着我很快就能出去工作挣钱养家了。
“快吃吃完我们早点去别让人家银行等着。”她催促着。
林强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抱怨道：“妈这么早干嘛啊我还想多睡会。”
“你睡你的！我和你姐去就行了！”我妈慈爱地看着他“等你姐把钱拿回来妈就去给你未婚妻家送彩礼！”
林强立刻笑了他冲我挤了挤眼睛。“谢了啊姐。”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那碗粥喝完了。
去银行的路上我妈一直在规划着那三十万的用途。二十万给林强当彩礼五万买一辆车三万办一场风光的婚礼剩下的两万她要留着给自己和林强买新衣服。
从头到尾没有一个字提到我。
到了银行我取出卡输入密码。我妈就站在我身后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数字。
当那串“300000”显示出来时我听见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里全是贪婪的光。
我没有转账。
我按了“查询余额”然后把凭条打了出来递给她。
“妈你看。”
她抢过凭条看了半天皱起眉头。“什么意思？让我看你的钱吗？赶紧转过来！”
“钱是死期。”我平静地撒了一个谎“今天取不出来要等下周一。”
“什么？！”她立刻尖叫起来“你怎么存的死期！你是不是故意的！”
“当时银行经理说死期利息高。”我面不改色。
我妈气得直跺脚但在银行大堂里她也不好发作。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行！那就等到周一！林晚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