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普脸色微变,他的金属右手猛地亮起复杂的蓝色纹路,一道无形的力场展开,试图稳定空间。林薇则快速操作着一个腕带式设备,似乎在记录数据,但她的指尖有些发白。
“情绪失控!能量级数突破预设安全阀!警告!‘火种’即将……”她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急促。
“闭嘴!”我咆哮着,将吞噬了所有情绪能量、凝聚到极致的黑色光球,猛地推向他们所在的方向。那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情绪,那是“存在的否定”!
轰——!
剧烈的爆炸声并非来自物理层面,而是源于精神与能量的对冲。霍普的力场像玻璃一样破碎,他被狠狠撞飞,金属右手砸在墙壁上,火花四溅。林薇的腕带设备瞬间过载冒烟,她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站在原地,周身环绕着不稳定的黑色能量流,工坊已是一片狼藉。我感受着体内那股前所未有的、充满破坏与毁灭的力量,一种夹杂着剧痛的快感席卷全身。
“戏,演完了。”我的声音嘶哑,带着非人的冰冷,“从现在起,剧本由我来写。”
我没有杀他们。死亡太便宜他们了。我要毁掉他们珍视的一切——他们那个狗屁“理性纪元”的计划!
我转身,踏出成为废墟的工坊,融入城市的阴影。我不再是“情绪商人”墨尘,我是从骗局中苏醒的复仇亡魂。
我的第一个目标,是“虚无”。空洞骗了我,他给我的信息虽然是真相,但他同样是这个计划的参与者之一,他需要“灿金”忠诚,或许就是为了稳定他那个试图走向“虚无”却濒临崩溃的组织!他们都是一伙的!
找到“虚无”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对付那个能吞噬情绪的“空洞”。我体内的黑色能量虽然强大,但极不稳定,充满了自毁的倾向。
在一家即将打烊的地下酒吧,我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一个醉醺醺的老头,他头顶的光晕是“极致的悔恨·暗灰”与“看透一切的沧桑·浊白”交织。他叫袁守一,曾经是“普罗米修斯”计划的首席科学家,因为无法接受计划的非人道方向而被排挤、放逐。
“孩子,你身上的‘噪音’太吵了。”他醉眼朦胧地看着我,指了指我的头顶,“黑色的,混乱的,会把你一起拖入深渊。”
他能看见?我心中警铃大作。
“别紧张。”他摆了摆手,灌了一口酒,“我早就不是他们的人了。我只是个等死的糟老头子。不过,看在你这么像当年那个一头扎进深渊的我的份上,送你句话:想要控制‘火种’,先要理解‘燃料’。你的愤怒源于背叛,但背叛,只是最表层的那根刺。”
他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我被愤怒充斥的脑海。我强行压下毁灭的冲动,坐到了他对面。
“告诉我,一切。”
从袁守一那里,我得知了“普罗米修斯”计划的全貌。它不仅是要创造“理性纪元”,更深层的目的,是利用“火种”(也就是我)编译情感的能力,去打开一扇传说中的“门”——一扇连接着纯粹精神维度的门。霍普和“虚无”背后的支持者,那些隐藏在历史阴影中的古老家族,认为门后藏着终极的真理与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