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件衣服穿在了江月身上。
“舟舟姐,你来了。”江月笑得天真又残忍,“谢谢你愿意成全我和谨言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大度了。你放心,以后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的。”
她像个女主人一样,替傅谨言整理了一下领带,动作亲昵又自然。
“对不起啊,温姐姐,”她忽然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好久没见,我一时把你错认成这里的服务员了。毕竟,你今天这身打扮,真的很像。”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傅谨言没有听见她的挑衅,只是催促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去吧。”
我跟在他们身后,一步步走向那个被无数闪光灯包围的舞台,走向我爱情的断头台。
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钝痛难忍。
就在我即将踏上台阶的那一刻,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我拿出来一看,是一条来自医院的官方短信通知。
【圣心医院:尊敬的家属,您的母亲温晴女士,因抢救无效,已于15:32分宣告临床死亡。】
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世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尖锐的耳鸣。
妈妈……死了?
与此同时,台上的傅谨言已经拿起了话筒,他清了清嗓子,意气风发地开口:
“感谢各位媒体朋友的到来,今天,我主要想宣布一件事……”
他要开始了。
他要在我母亲刚刚“死亡”的这一刻,宣布他的新恋情。
我抬起头,模糊的视线里,傅谨言的脸和江月得意的笑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无比讽刺又恶毒的画。
原来,极致的痛苦,是感觉不到痛的。
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的麻木。
傅谨言注意到了我的异样,他不悦地朝我递了个眼色,示意我上台。
我没有动。
我只是缓缓地,抬起了手,拿起了旁边备用的那支话筒。
“其实,我今天也有一件事要宣布。”
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带着一种诡异的、不属于人类的平静。
傅谨言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无视他们,径直看向正对着我的那台主摄像机,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林舟,在此,正式启动‘遗产继承协议’。”
我的话音刚落。
“傅谨言,还有在场的各位,你们马上就会见证到,什么才是真正的——财产分割。”
“啪!”
整个宴会厅,连同整栋傅氏大厦,所有的灯光,在一瞬间,全部熄灭。
世界,陷入一片绝对的黑暗。
5
黑暗降临的瞬间,尖叫声和惊呼声四起。
一只冰冷的手精准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沉稳。
“跟我走。”是外婆的声音。
我被她拉着,在混乱的人群中穿行,脚步快得不可思议。外公紧随其后,为我们隔开那些慌不择路的人。
“林舟!林舟!你去哪儿!”
傅谨言的怒吼从身后传来,但他很快就被拥挤的人潮淹没。
我们没有走正门,而是进了一部货运电梯。电梯没有下行,反而向上,直达天台。
天台上,一架造型奇特、通体漆黑、毫无空气动力学设计的飞行器正静静悬停着。
舱门滑开,我看到了躺在医疗休眠舱里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