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姐，你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是温阿姨身体不舒服吗？你别担心，我这就让谨言哥哥给医院打招呼，安排最好的医生！不过你也知道，圣心医院的床位一直很紧张，现在又是流感高发季，可能……需要稍微等一等。”
她嘴上说着帮忙，每一句话却都在暗示我妈的病不值一提，不配插队。
“江月！我求你！这次是真的！我妈真的快死了！”我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卑微地乞求。
电话那头，傅谨言似乎被我的哭声弄得有些烦躁，他拿回了电话。
“好，我可以帮你。”
我心中刚燃起一丝希望。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他冰冷的声音将我瞬间打入地狱。
“明天上午，我会安排一场记者会。你，当着所有媒体的面，宣布我们解除婚约，并澄清这一切都是你们林家的骗局，与我无关。同时，你要亲口祝福我和月月。”
我僵在原地，浑身发冷。
他要我亲手，将我们五年的感情，将我最后的尊严，彻底碾碎，作为他讨好新欢的投名状。
“怎么样？想清楚。你母亲的命，就看你的选择了。”他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谈一笔无关紧要的生意。
胸口像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为了妈妈，我别无选择。
“……好，我答应你。”
我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几个字。
挂断电话的瞬间，我瘫倒在地。
一只冰冷但有力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是外婆。
她的眼神不再是平日的温和，而是闪烁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属于另一个物种的锐利与决绝。
“我们不求他。”
“我们的命，还轮不到一个碳基生物来决定。”
“舟舟，启动B计划。”
4
我最终还是去了傅谨言安排的记者会。
不是为了妥协，而是为了了结。
会场设在傅氏集团顶楼的宴会厅，金碧辉煌，衣香鬓影，却像一个为我精心准备的刑场。
上台前，傅谨言在后台的走廊拦住了我。
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陌生的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你穿这身做什么？想博取同情？”
我穿着一件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未施粉黛，脸色苍白。
“不然呢？穿得花枝招展地来宣布自己被甩了？”我扯了扯嘴角，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他被我的话噎了一下，眉头皱得更深。
“林舟，我警告你，上去之后，知道该怎么说。别耍花样，否则圣心医院那边……”
“我知道。”我打断他，“宣布我们是和平分手，所有过错都在我，祝福你和江月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我的顺从让他很满意，神色缓和了些。
他看着我，眼中竟闪过一丝复杂的、类似惋惜的情绪。
“温言，这世上，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但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说完这句经典的渣男语录，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江月从转角处走了过来，亲密地挽住了傅谨言的胳膊。
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高定礼服，那是我上个月和傅谨言一起去巴黎时，他亲手为我挑的。他说，我穿粉色最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