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他反手甩上门,将外界的视线和议论声彻底隔绝。
他像丢垃圾一样将我狠狠甩在地上。
地板冰冷坚硬,我的膝盖磕得生疼,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满是报复的快意和压抑多年的怨气。
“苏晴,你以为这个家还是你说了算?我早就受够你了!受够你那高高在上的样子了!受够了活在你和你爸的阴影下!”
他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积压已久的怨恨和扭曲的自卑。
林莉在一旁煽风点火,语气里满是恶毒的建议。
“建伦哥,我看表嫂病得真的不轻,不如送她去市精神卫生中心静养一段时间吧,对她好,对我们也好。那里很专业的,一定能治好她。”
市精神卫生中心那就是我们口中常说的“疯人院”。
进去的人没几个能好好地出来,不是疯了也是废了。
唐建伦竟然点头称是,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你说得对。等你一走我就把你的名字从房产证上换掉。这里以后就是我和莉莉的家,再也没有你苏晴这个人!”
他的贪婪毫不掩饰,丑陋得让人作呕。
念念看到我被推倒哭着跑过来,紧紧抱住我的腿,小小的身体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
“不许欺负我妈妈!你们是坏人!”
唐建伦看都没看抬脚就将念念踢开,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滚开!你和你妈一样,都是没用的废物!”
念念小小的身体滚到一边撞在茶几角上,发出一声闷响,她痛苦地呜咽着,却不敢再哭出声。
那一脚踢碎了我对他最后一丝幻想,也踢碎了我们之间所有的情分。
他走到客厅的电话机旁,拿起听筒,当着我的面拨通了精神卫生中心的电话,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他对着电话那头,洋洋得意地描述着我的“病情”。
“喂?是精神卫生中心吗?我这里有个病人,是我爱人,有严重的暴力倾向,还总幻想有人要害她。”
“刚刚还动手打人,嘴里胡言乱语,说家里有保姆,说孩子被虐待。”
“对对,情绪非常不稳定,我们控制不住了,你们快点派人来!”
他挂断电话对我露出一个狰狞的狞笑。
“他们半小时就到。苏晴,你就等着在里面待一辈子吧!”
5
我看着他那张胜券在握的嘴脸,心中一片死寂。
绝望吗?
不,在这一刻我无比的平静,平静到连我自己都感到害怕。
我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他刚刚放下的电话机旁。
在唐建伦和林莉错愕的目光中我拿起了听筒,用手指拨动着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
我对着那头说。
“爸,唐建伦伙同情妇林莉,试图将我强行送进疯人院。”
“你带人来抓个现行吧。”
唐建伦听到我电话里的内容先是愣了一下,脸上的肌肉抽搐着。
随即他爆发出夸张的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指着我对旁边同样错愕的林莉调侃道:“你看她,演戏演上瘾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还局长?她爸要是局长,我就是市长!”